第1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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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程忍冬过得很是清苦,云见山看着破败的草屋,简陋的家具,有些心疼。
  田修斐则是红了眼,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我给忍冬寄钱了,他怎么连块肉都吃不上?”
  砚儿听到田修斐的话,不解地说:“可是,师父是真的没钱啊?”
  田修斐不理他,打开箱子,里面全部是满满当当的信件。
  云见山走过去一看,全是信,一眼望去,信封上只重复出现两个人的名字——田修斐和程母,看来,这些信是田修斐和程忍冬两人往来的书信,以及程母写给程忍冬的信。
  田修斐没有看两人之间的信,直接翻找出云母写给程忍冬的信,看了起来。
  等田修斐看完挑出来的一堆信,早已潸然泪下,云见山在一旁看着,也觉眼睛干涩。
  程忍冬,太苦了!
  那些信,全是程母写给程忍冬的,信中所言,皆是逼迫、索取、打压、怨恨。
  逼他娶妻攀附,迫他折腰媚权,索他薄薄俸禄,要他友人厚资,打其骨压其性,怨他不能光耀门楣,恨他位卑庸碌。
  云见山看着这些文字,只觉窒息难言,试问程忍冬看着这些,该是如何心痛?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云见山深有体会。
  好一点的,能自己爬起来,但大部分人都是被家庭捆绑,终其一生,不得安宁。
  云见山自认是幸运的,在被养父母抛弃后,有院长和叔叔带他走出来。
  而程忍冬是不幸的,寡母孤儿,母亲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他,逼疯了自己,逼疯了儿子。
  田修斐又气又恨,盯着薄薄的信纸,眼里的阴狠是怎么也遮不住。
  云见山想,前世,田修斐一定和程忍冬很好很好吧,或许他们是最好的同窗,一起高中,一起为官,引为知己,惺惺相惜。
  田修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把信看了又看,一遍遍体会程忍冬曾经的痛。
  云见山看着田修斐逐渐偏执,渐渐陷入癫狂,心里担忧不已,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云见山看着田修斐不断折磨自己,但终究这人还是冷静下来,把信一封一封装回信封,重新找来一个匣子,将信规规整整放好。
  看见田修斐眼里的决绝与阴狠,云见山知道,程家估摸着又要办丧事了。
  这些信,杀死了看信的人,也终将杀死写信的人。
  田修斐请人把砚儿暂时带走照顾,自己一个人回到程忍冬身前的草庐,处理了程忍冬的身后事。
  他把整个草庐的东西一件件翻出来,除了程忍冬的一些贴身物品让他搬出来以外,其余的全部一把火,连带整个草庐都烧了。
  接着,是程忍冬的尸体,田修斐买了好多柴火和煤炭,加上油,才将将把尸体烧成一个骨架。
  田修斐边烧边骂:“程忍冬,你个笨蛋,人不是那么容易烧成灰的,老子给你火化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你个王八蛋,别想我用锤子,把你的骨头敲成灰。”
  田修斐向来是人人称赞的谦谦君子,念的圣人之道,不言粗鄙之言,如今竟也开口骂人,也是头一遭了。
  田修斐在程忍冬的草庐里,搜出一盒银钱,都是这些年田修斐怕程忍冬远在偏僻之地为官,日子清苦,寄给程忍冬资助他生活的。
  对家里的排斥与反抗,让程忍冬在面对母亲的索取时,留下了一部分。
  但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依旧能够靠着薄薄信纸、寥寥几语,束缚住程忍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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