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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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罗敷没有纰漏出任何机会之前,男人还是一头闷在了昏热、偏僻的快件分发处。
  那里的天空是灰绒质的,打零工的时候,罗敷的到来印在季庭柯心底,更像是一场泥泞、覆了青苔的梦境。
  只有偶尔、零星的咳嗽声能将他拉回。
  这样的情况他只放任,浑噩了一天。
  周一,这场顽固而呆滞的雨终于停下,霉气熏天的雨季捱过去,季庭柯有机会收拾厨房的储物柜——
  在他去面店里之前。
  他发现厨房里少了点东西。
  譬如,他做饭时惯用的那柄尖刀,不见了。
  木质的刀架淅淅拉拉浸泡在水池里,与他无声对望。
  同样不见的,还有住在次卧的罗敷。
  季庭柯慢慢吸入一口微热的空气,血管有些燥地挣开,他走出厨房、走入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拎了根细细的钥匙环出来。用钳子拧直、顶部留一点点弯曲。
  而后,他将铁丝塞进了罗敷叫人新装的锁眼里。
  拧过来、又拧过去,直到“咔嗒”一声响——
  朝南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拉着,透不出一点光亮。
  女人的牛仔裤、长裙、吊带散在床上,无序、凌乱,似乎刚离开不久。
  季庭柯脚步微动,踩到绵软、巴掌大的一块布料。
  他用手勾挑起来,昏暗的室内,一抹绣着蕾丝边的黑色。
  那是罗敷的胸衣。
  他脸色微暗,控制不住力道地砸了门。
  平息几下,再抬眼,壁钟的时针已经堪堪走到“8”。
  鱼加面馆的伙计,打零工半个月,话虽然不多,但做事麻利、做生意爽快。这是他头一次迟到,半条后儿坪街,却都知道了。
  季庭柯罕见地戴了顶帽子、压低了帽檐,他沿着门面侧边的阴翳走,步伐快、却沉。
  临到店门口,狭窄的廊间挤满了人,包得严严实实,不像以往一般冷清。他一顿,侧身游进去:“借过。”
  比他更高一声的,是一响暴喝。
  来自人堆最内圈、居于核心处,满脸横肉的中年人。
  “奶奶的,东西偷到老子头上了!”
  季庭柯认出了他:
  那是他的上级,鱼加面馆的老板。
  他上前,瞥了眼腕上的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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