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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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到将近十分钟。中年男人对于此、却只字不提,当下的反应,称得上狂乱。
  来回穿梭在前台、后厨,翻柜子、抬了抽屉,又掀了鱼缸。
  空空如也。
  季庭柯离开一个周末而已。
  那手脚不干净的学生顶班的第二个周末而已。
  老板红了眼,扬言要宰了那职校的小兔崽子。
  一旁人煽风点火,说是昨夜里起来解手,瞧见面馆门口堆了四五个十几岁的小子,胡乱抬着东西往外跑。
  中年人怒意更甚。
  季庭柯沉默地收着手里的活——
  他知道,没用的。
  那少年苗抽得高,虽然干瘦,但隐约能窥见眉眼稚气。
  工资开的低,举止间一副硬撑成大人的拘束感。
  狗屁职校的学生,明明才十五岁。
  老板侥幸,图便宜用了童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面鲳鱼店的老板娘姓张,挑着头看了半天热闹,咬着烟屁股,骂了句“寡气”。
  周围有人说她“败兴”,“有本事招个季小哥这样的,才叫真拧(厉害)。“
  她拧着低跟鞋为轴,尖尖的鞋头指向人,“你怎么知道我招不到?”
  说罢,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一头钻进自己屋头,她掀了帘子:
  “刀磨好没?”
  帘子是熏的黄竹条,缝隙间影影绰绰的、露出另外半张寡淡的脸——
  正是罗敷。
  罗敷说:“成了。”
  她掌心里攥着的,正是季庭柯丢了的那把尖头牛刀。
  “杀哪个?”
  旁人乍一听,分不清是杀鱼还是杀人、汗毛都立了大半。
  血染的红,成片蔓延、混合了腥臭的水,无孔不入地吸附在水泥地面。
  眼珠瞪裂、死不瞑目。
  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死透,下半身惊恐地拍打、徒劳地挣扎。
  罗敷顺势砍下第二刀。
  姓张的老板娘瞥一眼,吓得惊叫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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