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周(之前发在ht的存稿没了)(12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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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说你曾追过管小姐,每日包门前老妪的野花送给她?狗东西,你配吗?”
  “管虞吗?”她醒来之时,那白裙风衣女子被一白大褂医生如是称呼叫走了,屈篱目送她匆匆离去,来不及追问“管虞”和她记忆里模糊的身影“虞儿”是否一致……
  屈篱挨了副官发泄的一套拳脚,她蜷在地上疼得发抖,她确信了。她心里的虞儿当是那位光风霁月的管小姐。
  可她一身脏污,受屈打伏地时,不甘地仰望纯净的天幕,真正懂得云泥之别。
  南下押送之路,必经江南。
  乘船渡江分外难熬。
  耳边灌满涛声,风浪裹挟腥咸气息扑面。屈篱小腿发软跌坐在甲板上,喉咙里滚动着汽油味几欲作呕。或许是屈篱晕船太过明显,她受的“特别优待”愈发明显,单独羁押。被锁拷桅杆边,分秒难捱。
  甲板上只留她一个人。巨浪滔滔翻滚着撞向邮轮,湿冷的江水拍打上身,沾湿单薄的囚衣。
  阴冷气息渗入骨子里,屈篱蜷身抱膝,发梢淌着小河,似瀑布更洇湿几分囚衣直坠甲板积聚出一滩。
  一双绣花鞋误入浅滩。屈篱惊疑抬眼。
  是那少女。她脸色比这水雾朦胧的天色更惨白几分。
  “你会游泳么?”
  屈篱愣着抬眼瞧她。那女子上下唇轻碰,是在对她讲话。
  少女警惕四顾确认当下处境暂且安全,她又问一遍。
  屈篱摇头。她什么都记不得。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起。”她眼睁睁看着少女骨肉分离沦落至此,她丁点忙帮不到她……
  少女肩披两只麻花辫,她匆匆打理被风揉皱的凌乱鬓发。屈篱不解地瞧她背过身只顾眺望海面,好心提醒:“这里很冷的。”
  “世间最冷是人心。你与他们不同。谢谢你。恩人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屈篱摇摇头,“我没……”有名字。她话未说完,连串吆喝声愈发刺耳涌来。“那小婊子逃跑了!快给我长!挨个房间搜!你们几个,甲板上也去看看!”
  “来不及了,你保重!”少女回头瞥见跳动的大盖帽,跑向屈篱背对一侧的白漆铁桅杆。
  她翻身跃下的那刻,屈篱脑子里似不合时宜闪过一个词。
  鲤鱼跳龙门。
  “有人跳海了!”屈篱灵机一动大喊,吸引到追兵。她努嘴示意自己面前的方向,心里暗暗称快。只是遭牵连又被禁食禁水挨拳脚。
  她尝了口浪花的泡沫,心里震撼颠跳着,美滋滋地愉悦着。
  她不想做冷漠之人,也期许自己有朝一日技惊四座鲤鱼跳龙门。
  ·
  嘴边的鸭子飞了,军官弹掉雪茄烟蒂,显得不耐烦。
  “报告长官,过了江已入临川府地界。”副官投其所好,在她耳边报出一个人名。
  为首的男人眼里闪过惊艳,召唤他的副官,“江南好,遍地鲜。渡江之后咱们也入城转一转开开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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