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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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襄夫人挠了挠头,边回想着边道,“那日取酒时,郭大人并不在帐中。小的掀帘进帐,只见那军帐里面摆满了酒水。其中有一坛就摆在郭大人桌案边,小的见那坛酒与周遭酒水似乎有些不同,心想着,兴许这一坛酒要比其他坛子里的好上些,便将其取了过来……”
  郭孝业。
  果然是他。
  前几日在营中见到那人,沈兰蘅便觉得其贼眉鼠眼,行为猥琐至极。
  腰际玉坠叩动宝剑,男人身形颀长,一下自座上站起。
  “恩人要去何处?”
  如今军帐之外,夜已深深。
  沈兰蘅未答,他只紧抿着唇线,回想起这一日发生的种种,他手背上青筋愈发暴起。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他竟也不撑伞,带着伤的右手兀一掀开帘,大步朝军帐外迈去。
  帐外风雪很急。
  他的步子亦迈得很急。
  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郭氏的军帐。风雪呼啸着,落在他雪白的狐氅之上,根本不等将士来迎拜,只听闻“唰”地一声响,那道厚厚的帘帐已被他掀了开。
  郭孝业独坐帐中,右手执笔,左手捧着一本卷宗,不知在写些什么。
  他的身侧,三三两两站着几名仆从。
  听见响动,众人皆下意识地抬眸,只一眼便看见来势汹汹的沈兰蘅,以及沈兰蘅身后,那飞舞呼啸的塞外风雪。
  一见到他,帐内众人赶忙来迎:
  “沈将军——”
  不等帐内仆从齐齐跪拜,只见来者一冷眸,那声音更是阴冷瘆人。
  “出去。”
  他命令左右之人。
  在西疆,沈顷的命令,向来无人敢抗拒。
  那些仆从回望了郭氏一眼,而后朝沈兰蘅拱了拱手,规矩地离去了。
  郭孝业从未见过这样的沈顷。
  他衣肩上落满了雪,帐内昏黄的灯影笼在他面容上,男人眉目发寒。
  看得郭氏面色无端一白,一颗心就这般慌张地跳了一跳。
  适才坐在桌案边的男子站起身,面上赔着笑:
  “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话虽镇定,可郭孝业心中却慌张得紧。
  该不会是自己下药之事暴露了罢……
  可昨夜除岁宴,郦姑娘并未到场,不光是郦酥衣未前来,就连沈顷也并未出席。
  大雪纷飞,帘帐被北风席卷得噗噗直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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