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8 / 4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十四叔,”他说,“这几天我看你有心事。十四叔你跟我说,我替你去办。”
  十四阿哥忽然灵机一动,自觉是找到了最理想的方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觉愁怀一宽。
  “君无戏言!”他故意钉一句。
  “十四叔,我几时说了话不算话?”
  “是的。”十四阿哥答了这一句,却又紧自沉吟,皇帝不免奇怪。
  “十四叔怎么不往下说?”
  “我不敢说。”
  “为什么?”
  “我不愁别的,愁的正是皇帝。”
  “噢,”皇帝越觉困惑,“十四叔是为什么会为我发愁?”
  “我愁的是皇帝会动感情,怕自己管不住自己。”
  这一说皇帝疑云大起,亦不免恐惧,怕是先帝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抖露。在雍正那十三年,他不知受了多少惊恐,勉强能够保持平静。方喜一切都已过去,心境可以轻松,谁知还有波澜!
  不过恐惧在心里,表面必须沉着。这是皇帝常常在告诫自己的话,所以他此时仍以从容不迫的声音答道:“十四叔错了!读书养气,所为何来?而况我受皇考付托之重,谨守神器,何能自己管不住自己。”
  听得这话,十四阿哥面现欣慰之色。“皇帝果能以神器为重,不以私情摇惑社稷,我还有什么畏忌。”他又问一句,“皇上是许了我了,不论如何不会动感情到不能自制的地步?”
  “是的。”
  “皇上又许我,一定听我面劝,不以私情误国事?”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十四叔,”他说,“你竟是信不过我。”
  “话不是这么说。我哪里会信不过皇帝?所以不惮烦地一再啰唆,无非让皇帝心里有个准备,我要说一件事,皇帝一定会动感情。”
  “噢!”皇帝是有些不信的神气,“真的吗?”
  “但愿我猜错了。”十四阿哥问道,“皇帝,知道你出生在何处吗?”
  这一问,皇帝神色大变,所有的疑问,都集中在一个假设上了,“莫非,莫非——”他无法说得下去了。
  “皇帝,”十四阿哥很严肃地警告,“请自制,勿失帝皇之度。”
  “是!”皇帝答应着,将胸挺了起来,“请十四叔直言无隐。”
  “皇帝,你,另有生母!”
  皇帝的表情,最初是惊恐,渐渐地越变越复杂。困惑、忧伤,甚至还有种神游物外的向往之情。这使得十四阿哥大为困扰,实在猜想不出,皇帝心里想的是什么?
  终于皇帝从沉思中回到现实,视线触及他所穿的长袍的颜色,提醒他自己是什么身份——他穿的是只许御用的明黄色。
  “十四叔!”他问,“我的生母何在,我要怎么才能见我生母?”
  “既然告诉你了,自然不能拦阻你们母子相会。不过此事须从长计议。”十四阿哥说,“你的生母在热河。”
  “在热河。”皇帝问说,“我出生在热河?”
  “是的。”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