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9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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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出面邀请祝三打球?”
  “是祝三自己想打一场。”朱赞又说,“人也死了,无处对证,就算是我邀请的。”
  “又听说,一起打球的是相府的卫士?”
  “嗯,怎么样?”
  “哼!”郑徽冷笑道,“你总记得李六暗箭伤韦庆度的事?今天你们可是如愿以偿了!……”
  他的话没有完,朱赞高叫一声:“送客!”然后转身管自己走了进去。
  这是极度轻蔑的表示,郑徽怒不可遏,深悔自己平日没有带剑的习惯,否则一定赶上去,一剑劈死了朱赞再说,而此刻只能挥拳,但刚一作势,就让那里的两个下人架住了。
  朱赞听见声音,回头过来,冷冷地说道:“嘿,斯文扫地,竟至于此!我告诉你吧,你要想借题讹诈,简直是妄想。韦家的人来看过了,长安县的仵作也来验过尸了,坠马致死,于人无扰!你,一个有名无实,不识抬举的妄人,敢怎么样?”说到这里,突然提高了声音叱斥:“替我撵了出去!”
  架住他的那两人,有主人撑腰,立刻摆出了恶奴的面目,连推带拉地把他赶出了大门。
  郑徽羞愤交集,而且万分泄气,因为他听出来,韦家的人对于韦庆度之死似乎并没提出什么异议,那么作为一个局外人,而且无权无勇的他,又有什么办法替他平生唯一的好朋友来申冤雪恨?
  回到家,阿娃不在,他也懒得问她的去处。天色已暮,他不燃烛,也不吃饭,和衣躺在床上,双眼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感觉到自己如怒海余生,漂流在茫茫的大海中,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寞、无边的恐惧!
  韦庆度之死,对于他的打击,比得到落第的消息还要沉重,一方面是人天永隔的痛悼;一方面有一份极重的责任——为韦庆度雪恨,该尽而不得尽。再想到自己的难题,今后一年的生活倚靠,陡然失去,就像猝不及防被推下深渊,连叫一声“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而竟还有残酷的一击,绣春嗟叹着告诉他:“素娘上吊死了!”
  那是为韦庆度殉情,也是向旧事重提来逼娶的李六抗议。
  ——郑徽必须要逃避了!只有在醉乡中才没有这种残忍无情的天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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