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计较(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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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蓝色的雾罩下,眼前的一切虚浮得不像话,找不到方向的人在大雾弥漫的旷野里肆意狂奔。
  往前跑,一直跑,企图用双腿跑出这个用恶劣捉弄织成的牢笼。
  她跑得越来越慢,速度在筋疲力尽后降下,最后停了脚步。
  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亲昵,带着一束明媚,洋洋洒洒照亮了四周,随后穿过了厚重的迷雾,染在她的脸上。
  好暖,是久违的太阳。
  阳光在脸上的温度逐渐滚烫,让彷徨在梦中的人收起了防备。
  在平静无风的旷野里,分不清是泪还是沙,文鸢贪恋地期望那一束光照在身上久一点。
  她真的好冷,浑身刺骨地寒。
  再驻留得久一点吧。拜托。
  床边的人触到一丝冰凉,指尖顿住,并没有抽开被女人死死扯住的手。
  魏知珩平静地看着平躺床上的女人。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纱布换新,重新缝合,看不出一丝渗血的踪迹。尤其脚上包成了两个粽子,动也动不得。
  他知道,是文鸢跑得太急,在山里摔的。比劳山上那么多灌木荆棘,一个皮肤娇嫩的女人,光着脚还想完好无损地出去,想也知道不可能,恐怕还没走出去,连皮带骨都磨出来了。
  偏偏她不信邪,还以为靠着两条腿就能跑出去呢。抱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脏污,泥水混成了一团,臭得他一件外套裹着都包不住。
  这样倔强的女人,有时候真让人费解。
  魏知珩就着被抓住的姿势,轻轻摩挲着那张闭上眼,终于安静片刻的脸。连梦里都在皱眉头,还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在哭什么,替谁哭,替自己吗,还是替那个要死不活的未婚夫。
  他皱眉,手下的力道本来加重,在文鸢皱眉时却轻了很多。另一只手抽床头的纸帮她擦掉这些令人烦躁的眼泪。
  女人的眼泪向来是能诱捕男人内疚的利器,他却那么不喜欢,尤其在这种时候,更叫人受不了。
  哭什么也不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像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盖上的布像裹尸布,他一点都不喜欢。
  但动作并没太大,唯恐惊扰了梦里的女人。
  尽管动作再小,床上人还是醒了。
  文鸢睁开眼,朦胧的身影逐渐变成了她最讨厌的那个人,镜片下的眼睛一如既往锐利,笑里藏刀,就这么盯着她,像下一秒就要将人拖入地狱。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甩开贴在脸上的手,不顾手背的针管脱落,嫌恶地将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摔在地上,摔在他身上,等到一切清空,文鸢才稍稍恢复理智,憎恶地望着他。
  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魏知珩站着,衣冠楚楚,避开那些摔来的东西时,连衣角都没乱。
  看着对他避之不及的女人,他只是淡然一笑:“是要跟我算账吗。”
  文鸢嫌恶地擦着脸,在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还能强忍眼泪不往下掉。
  她好疼,浑身都难受,比身体上的疼痛更折磨的是心脏。看着如沐春风,一线光半洒在他温润面庞的男人,他站在那,看她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东西带着恨意摔在他身上,解不了一点心中的怒意。她讨厌魏知珩,求过了,骂过了,打过了,做什么都没用。
  这些尖锐的声音刻薄到文鸢不认识自己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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