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放手(h)(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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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兰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低声说:“给我生个孩子,宝珠。”
  说罢他起身,用布巾轻柔的帮宝珠清理身体,用兽皮被盖住她雪白赤裸的身体。
  之后几个月,白日里,阿斯兰是高高在上的漠北王子,处理部落事务,操练兵马,威风凛凛,宝珠则是被“囚禁”在这座华丽的王帐里的,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雀。
  夜里,他便化身一头饥饿的狼,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地,把滚烫的洪流射进她身体的深处,再在凌晨时分披着夜露离开。
  他们之间,只剩白天的相顾无言,和夜里的抵死缠绵。
  直到这几天,宝珠的身体开始发出抗议。 一阵阵莫名的恶心感,总是在清晨时分,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头。她变得嗜睡,常常在午后,就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深夜被那个男人弄醒。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惊雷,在宝珠的脑海中炸响,月事好像已经迟了两个多月了,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地覆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宝珠身体上的变化自然逃不过阿斯兰的眼睛,他破天荒的白天踏足王帐,带来了一个医官,跪在地上给宝珠诊脉。
  “怎么样?”
  阿斯兰的声音低沉而急切,视线在宝珠的腹部来回游移,肉眼可见的紧张。
  医官缓缓地收回了手,对着阿斯兰,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长生天庇佑……”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称呼宝珠,“夫人腹中已经孕育了您的血脉。”
  宝珠仿佛被判了死刑,僵在椅子中,动弹不得。
  阿斯兰脸上则是纯粹的、不加任何掩饰的喜悦。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宝珠的面前,蹲下身,把头贴在她的的小腹。
  “这样你就不会再逃跑了吧。”
  宝珠用力地,将他推开,还没开口,帐外,却突然传来一个尖锐而愤怒的声音。
  “王子殿下!您不能娶一个中原细作当王妃!”
  那声音,苍老而激动,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那句话,是特地用生硬的汉话喊出来的,生怕宝珠听不懂。
  漠北话混杂着几句汉话,“中原细作!” “妖女!” “滚出我们王子的王帐!”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此起彼伏,穿过帐子传进来。
  “住嘴!”阿斯兰喝退众人,帐子里只剩他和宝珠两人。
  “你是我的女人,你怀了我的孩子!”阿斯兰蹲下搂住椅子上的宝珠,在她耳边坚定的承诺。“我一定会娶你,当我阿斯兰的王妃。”
  “何必呢?”宝珠呢喃。
  这三个字,很轻,很淡,像是一缕即将散去的青烟。
  “阿斯兰,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将来会如何?” 宝珠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凉。 “他身体里,流着你的骨血,也流着我的骨血。”
  “漠北人,会永远防备他,视他为异类,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汉人细作。”
  “而汉人,会永远忌惮他,视他为仇敌,因为他的父亲,是屠戮了他们无数同胞的漠北王子。”
  阿斯兰低下头,默默听着,沉默不语。
  “你生来就是王子,天之骄子,觉得所有的一切,都理应在你的掌握之中。”宝珠抬头看着帐顶那繁复华丽的纹饰,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所以,你不能接受我的欺骗,也不能接受我的离开。”
  “可也正因为你是王子,你身上,背负着整个漠北的未来。”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所以,你不能,也不可以,娶一个汉人细作,为你的王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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