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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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却丝毫不惧,仍旧鼓着眼睛看着他。能来广平侯徐家贺寿的姑娘,肯定是出身官宦人家,朝中哪个官员居然养出这般不知廉耻的姑娘,他正想过去羞辱一番那女子,却被主人家派来的人请走了。
  等他脱身回来寻找,却不见了那女子。他懊恼地折身往回走,却听到假山后有人正在议论他。
  一个女子道:“笙妹妹问的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诚安郡王元倓。”他听出了说这话的是广平侯府的六姑娘徐蓉。另一个声音陌生的女子道:“诚安郡王,他竟然是诚安郡王。元倓,元倓……难怪,我明白了……”
  这女子似乎对这消息很是意外,声音有些尖利。然后她说起自己名字的时候,语声说不出地古怪,元倓听得很不舒服。又觉得奇怪,心道这姑娘莫非不是京都人士,不然怎么会连自己都不认识。
  “这也难怪,笙妹妹你毕竟才回京不久,不认得诚安郡王也正常。诚安郡王是本朝最年轻的郡王爷,还是太后娘娘宠爱的亲外甥,更难得的是他模样英俊,且尚未定下亲事,京都不知道有多少闺秀梦想着能嫁给他。”那边徐蓉继续向那女子介绍他。
  “姐姐说的这些我都听说了,京都不是评了个所谓的四公子嘛,这叫元倓的还被公推为四公子之首,只是不知道大家的评判标准是什么。”那女子语气里似乎带着些不屑,元倓不由有些不快。
  徐蓉笑道:“标准,自然是根据家世样貌才学了。诚安郡王出身最好,样貌最好,单是这两样其他三人就难以望其项背了。”
  那女子道:“我明白了,什么四公子,该叫权贵四公子才恰当吧。大家比的只是长相出身,至于人品才学根本不予考虑吧。比如这诚安郡王元倓,哪怕他是个言而无信冷酷无情的卑鄙小人,大家也会推他为四公子之首的吧。”
  徐蓉呵呵直笑:“笙妹妹还真是心直口快。不过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在场的时候你可以说。若是有其他的姑娘在,妹妹非给她们骂死不可。诚安郡王在她们心中那就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容不得半分亵渎的。”
  那女子促狭地道:“是吗?那照这样说来,蓉姐姐与别的姑娘不同,你并不倾慕那元倓,所以才对我的话无动于衷。”
  徐蓉轻笑:“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又不是那没脑子的,明知道那元倓不可能娶我,又何必巴巴地想着他呢?”
  那女子拍掌赞道:“蓉姐姐这话我爱听,咱们身为女子可不就得自尊自爱,绝不能上赶着去追男人。何况那元倓外表倒是光鲜,骨子里是个什么性子,谁又知道呢?万一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元倓听到这里,心头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悄悄掩过去看,非要看清楚那女子究竟是谁。等他看清楚了之后,差点没气炸肺,那女子赫然就是原先死死盯着他瞧的那一位!
  他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女子明明原先看到生得好看的男子就挪不开步,这会子和徐蓉说话却又是这样一副嘴脸,大齐若是要寻找最厚颜无耻两面三刀的女子,这姑娘认了第二那就没人能排第一了。
  若是这女子跟之前那般单独在一旁,自己还可以过去羞辱一顿。这会子有徐蓉在场他却不好过去了。那女子瞧着和徐蓉关系不错,兴许是她家的亲戚。徐蓉的娘和自己过世的母亲是闺中好友,他不好削徐蓉的面子。
  更何况今日是老广平侯的七十大寿,他不能随意行事惹得主人家不高兴。强压下心头怒火,他不甘心地走了。
  事后他才打听到那女子竟然是新昌伯赵家三房嫡出的姑娘赵玉笙。据说这赵玉笙,幼年时候身体极弱,算命的断定她难以长大。若要保住她的命,就得离开父母亲人养在外头。赵清溪那时在外做官,他夫妻为了保住女儿的命,便将她养在一户农家。
  赵玉笙幼时好几次差点病死,有一次都断气了,正好有人赴京,将这噩耗带给了新昌伯府,谁知赵玉笙后来居然又活过来了。而自从赵玉笙死过一回再救活后,身子便日渐好转。赵清溪夫妇怕女儿病情反复,便一直没告诉家里人她还活着的消息。
  直到赵玉笙满了十一岁,闯过了算命先生所说的关口,再无性命之忧,赵清溪才将闺女接到身边,并告知家里这孩子还活着的消息。
  听完这些有关赵玉笙的信息,元倓想难怪了,一个在乡野人家长到十一岁的女子,能有多少教养规矩。可怜那赵清溪,堂堂京都府尹,却养出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亏得皇上表哥还老夸他是个能臣。
  他本就厌恶赵玉笙,偏偏她还胆敢招惹自己的奶娘,所以他那日才会暴怒伤人。他也是太大意了,明知道这臭丫头长于乡野凶悍暴戾,却丝毫不防备,反叫她一砖头砸破了头,阴沟里翻船,真真是奇耻大辱!偏偏他方才还向她致了歉,想起来就火大。
  元倓在心头咒骂着赵玉笙的时候,赵玉笙也在暗自鄙夷着元倓。她之前因为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清楚元倓的衣着,方才一抬头才发现这厮今日穿得好骚包。
  男子汉竟然穿了月白底子牡丹花纹的衣裳,得亏这货肤色白皙眉眼清俊,不然还真是别扭。是了,今日仪婉长公主府不是举办花会吗?这家伙是宗室的红人,长公主府岂能不请他。
  每到春夏百花盛开之际,锦阳城各高门大户就会接二连三地举办花会,似乎是为了应景,与会人员都喜欢穿着花卉纹样的衣裳。眼前这货穿着这骚包的牡丹纹样衣裳,想来该是被元修从长公主府叫出来的。
  不过四月天,这人手里就拿了一柄折扇,无非是为了装斯文,赵玉笙想到这里忍不住再次鄙夷地瞥了一眼元倓。仪婉长公主府请的闺秀都是才貌双全家世显赫之辈,这货尚未定亲,今日这般精心装扮,目的不言自明。
  她脑子里不禁飞快地将今日去长公主府且尚未婚配的贵女名字过了一遍,猜测着谁被这货相中的可能性大一些。然而她才想了片刻就刹住了思绪,跟着唾弃自己,这厮娶谁与你何干,你操的哪门子心!
  那边赵清溪和元修言笑晏晏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这边赵玉笙和元倓却各自肚肠度日如年。幸好小二终于开始上菜了,菜很快摆齐。
  赵清溪看着满满一桌子菜,连道信郡王太客气,不过四个人,何须那么多菜,实在是破费了。元倓笑着解释说自己因为不知道赵家父女的口味偏好,就将品香居的招牌菜都点了一份。
  又说自己之所以选这偏僻的品香居,是因为这酒楼是自己外家的产业,保密工作能保证。虽然依照大齐规矩,父丧满一年后他兄弟可以出入酒楼,但毕竟三年孝期未满,还是小心些为妙。
  赵清溪忙说自己理解。元修招呼赵玉笙大胆吃菜不要拘束,赵玉笙笑着道谢。食不言寝不语,正式动筷子之后,除了元修和赵清溪的劝酒声外,大家就不怎么说话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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