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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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旸抚摸玉梳属于无意识下的动作,他回过神来,将烤架上的海贝扒拉在一旁,又给自己倒上一碗鱼汤,悠然喝汤:“他出自羽人族。”
  灰鸦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大惊小怪的人,还是吃惊问道:“你妻子是羽人族?”
  妻子?
  玄旸莞尔:“我没有妻子。”
  青宫的巫觋不能婚配,何况青宫之觋是男的,也不会嫁人。
  “我听说羽人族在遥远的南方,他们生活在巨木森林里,像鸟类一样住在树上,身上还披着羽衣。”灰鸦在树上的躺姿平稳,她将岱夷斗篷垫在身下,使“鸟窝”更舒适,暖和。
  外族关于羽人族有不少传说,正因为不熟悉,所以传得面目全非。
  “他是羽人族里的巫祝,住在又宏大又破旧的帝君神殿里,黑亮的长发藏在羽冠后面,脸上罩着面具,遮去他的喜怒。”
  “你见过脸吗?”
  “见过。”
  玄旸闭上眼,便能看见青南的模样,那么清晰、真实,仿佛两人从未分离。
  “人们说莱海的角巫没有性别,是男又是女,白日和夜晚也有着不同的一张脸,秋夜到来时,角巫就会进入山中成为野兽,春日才又变化为人。也许是变成麋子,也许是化作山鹿。”灰鸦边讲述边将爬上自己手臂的一只虫子摁死。
  “你相信吗?”
  玄旸的问话,让灰鸦摇了摇头:“我见过老家角巫的脸,老得没有牙齿,又干又瘦,人们怕巫祝,我从小就不怕。”
  “巫祝可比毒蛇和虎豹可怕多了。”
  “那你为什么找巫祝做恋人?”
  “他的眼睛像星辰,看我一眼,便将我灵魂掠去了吧。”玄旸嘴角上扬,仰头看夜空,星汉灿烂。
  灰鸦没觉得这句话动人,她缺乏感性,觉得同伴肯定是中了羽人族巫祝的巫术。
  划动木筏,向目的地靠近,还没有靠岸,就见到岸边有几个悠闲的人影,不远处的林地里露出数栋屋舍的屋顶。
  “沧口的莱夷说这座岛上有一对外面逃来的兄妹,多半就是他们,我们得上岛搜查。”灰鸦撑篙的动作麻利,仿佛不费力气,她压低声音。
  “往那边划,这里风浪大不好登岛。”
  玄旸看见岸上人做的手势,领会意思。
  “看到我们到来,那俩兄妹肯定要跑,哥哥杀死家主,本来就是死罪,最好直接射杀,留妹妹性命。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
  “好,我来。”
  灰鸦表情和她的话一样冷酷,她留意岸边人的举动,见其中一人往回跑,立即加快撑篙速度。
  水位越来越低,木筏进行困难,灰鸦扔下竹篙,踏水登岸,她跑动起来,海水飞溅在脸上,回头一瞥,见玄旸不慌不忙淌水而行。
  **
  岱岳之巅
  舒翼用木架撑起一张虎皮,他用刀片在虎皮上刮动,熟练地刮去皮子内侧的脂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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