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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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染闭上了眼睛,现在他全身都在颤抖。
  不行,不行,他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面前的人已经忍到了极限,倏地,他被推后两步,钉在树上,肩膀上的手快把骨头捏断了。
  “看着我。”对方说。
  这语气很熟悉,那一晚在宾馆里,钟长诀将他拷在椅子上时,就是这样的阴冷、平静。
  那冷漠的人格又回来了,祁染甚至庆幸它回来。他宁愿面对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拷问,也不想再承受那份期待。
  “你今天必须告诉我,”那声音来自冰冷的机械,“我会让你开口的,无论用什么办法。”
  粗糙的树皮磨着后背,皮肤浮起火辣辣的疼痛。祁染睁开眼,抬起手,慢慢抚摸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庞:“那你杀了我吧。”
  对方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惊愕,随即变成熊熊怒火。
  到这时候了,他还是要逃走。他宁愿死也不想给出答案。
  对方当然不会杀了他,但也差不多了。对方把他当成破烂的洋娃娃一样撕扯、摆弄、质问,可他只是哭,因为痛,身体和心都痛得厉害。他快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对方从没这么粗暴过,一半是因为他像献祭似的,任人折腾,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什么。
  最后他晕了过去。黑暗袭来的那一刻,他几乎感到喜悦。
  他已经不敢再看他。
  钟长诀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即便在梦中,眉头也是紧皱的。他伸出手,抚平它。
  是他把祁染搬回宅邸的,祁染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纤长的睫毛沾着泪珠,很是可怜。
  上药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又或许,他一直知道,甚至是故意为之,他就想看看,这人能忍到什么地步。
  他靠在床板上,心绪烦乱。他离真相只有咫尺之遥,离深渊也只有咫尺之遥。他知道,因为他察觉到失去一切的恐惧。
  而那个握着钥匙的人,到底是不愿救他,还是不愿毁他?
  他低下头,看着祁染唇边的伤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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