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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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收拾好不安定的内心和乱糟糟的发丝。被错误警报吓唬了两次,现在她的心态倒是变得无比平和了,警惕心也被彻底抛开,她昂首挺胸,阔步走在廊间,丝毫不担心地板会闹出怎样的声响了。
  目标酒坛近在眼前,只剩几步路就触手可及了。绀音听到了响亮的咚咚声,原来是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她加快脚步,却又听到宽三郎叫唤了一声。
  肯定又是虚惊一场吧。
  她如此琢磨着,压根没打算把这回的警告放在心上,可宽三郎忽然猛啄了一下她的脖颈。
  尖锐的鸟喙扎在硬邦邦的脖颈上,痛是不痛,但确实有够突兀的,吓得她差点原地跳起。质问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听到了异样的声响。
  不是宽三郎晃脑袋的声音,也绝对不是从自己的胸膛中传来的心脏鼓动声。那吱呀吱呀的动静是从身后传来的,带着沉重的拖沓感,一点一点正在靠近。
  不必回头也能猜到,是有人走来了。
  赶紧把惊叫声藏回到肚子里,绀音一个箭步溜到角落里,蜷起身子屏住呼吸,听着那沉沉的足音愈发迫近,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进墙壁里头才好。
  平心而论,她的躲藏方式绝对算不上精妙,甚至有点蹩脚,但还好天色昏暗,而且来者也同样醉醺醺,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走开了,从头到尾根本没注意到角落里正有一双蓝眼睛正紧张地盯着自己。
  待人走远之后,绀音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探出她那鬼鬼祟祟的脑袋了。
  很好,现在走廊上终于只剩下她和宽三郎了。酒坛也近在眼前,晃荡一下,残余的一点酒在坛子里碰撞出很好听的声响。
  眼看着愿望就要实现了,她却在这很关键的时刻犹豫了。
  该怎么才能喝到里头的东西呢?绀音正在思索这个问题。
  看刀匠们喝酒时,都是拿一个粘了长棍子的竹筒从坛子里捞酒喝的。可她没有竹筒,连勺子都没带上,这一招显然无法奏效。
  那么,把偷伸进酒坛子里?不失为一个妙招。可惜坛口太小,她的脑袋又太大,费劲地尝试了好几回,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采用最直接的方式!
  绀音撩起碍事的衣袖,一圈一圈卷到了手臂的最上方,双手抱起比她还宽的酒坛,用力举过头顶。坛底的酒哗啦哗啦全都淌出来了,聚成又宽又扁的一道水柱,直往下浇。
  于是,流出的酒一半洒在了她的脸上,剩下的一半才顺利地流进嘴里。至于不小心溅出的几滴,则是浇湿了宽三郎的脑袋——真是无妄之灾。
  砸吧砸吧嘴,绀音的表情逐渐失去控制。
  “……哇,难喝!”
  第24章 搬运工作
  在名为“酒”的液体真正滑进喉咙里之前,绀音一直都在幻想它会是种怎样的味道。
  看大家喝酒时都是高高兴兴的,喝完之后还总是晕乎乎。
  能让所有人都乐到开始说胡话,想必肯定是无上美味——说不定比栗子馒头和味噌汤还要更好呢!
  她想象出了香甜的口感,也一度把咸香的风味也加进了期待之中,却怎么也不曾想到,淌进嘴里的酒居然是没有味道的。
  不,不对。
  准确地说,并不是像白水那样完全无味。在绀音第三次砸吧嘴的时候,一股阴飕飕的苦味就浮起来了。
  从舌尖直到喉咙,只要是酒流淌过的地方,全都在刺刺地作痛,带着一点干涩感,很像是被蒸发了水分。酒里还带着一股子很冲的味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才好,总之带着尖锐的锋利劲,不由分说地滚进肚子里,而后又直冲上天灵盖,她怀疑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掀起来了。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呀。真怪!
  绀音摆出一副嫌弃面孔,把脸扭到了一旁去,吐着舌头,用袖子擦干了被洒出的酒濡得湿哒哒的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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