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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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妈妈是要给她钱。
  董玉书拿了个信封,“明天你自己去银行存上,带去学校用。”
  “不用这么多,妈妈。”且惠又塞回了她手里,“我缺钱了会告诉你的。”
  董玉书握着她的手,“那妈妈怎么从没听你叫过短呢?”
  “那......那就说明不缺呀。”且惠眨着眼睛说。
  一看就知道她有所遮掩。
  董玉书硬塞到她手里,“拿着,妈妈一个人没开销,每天随便吃点就行了,你不一样。大三了,暑假也要实习了吧?没钱不行的。”
  且惠明白她的坚持,但这个信封拿在手里,像压在心头一样,沉甸甸的。
  在任何一段亲密关系里,即便是母女,只有一方有了浓烈的自我牺牲感,那么另一方无可避免的,就要背负极大的心理压力。这和道德绑架没什么两样,无非是软刀子割肉,她要是不用功不努力不听话,那就是有愧于妈妈的自苦和付出。
  且惠细白的手指收紧了,低下头,“知道了,谢谢妈妈。”
  她必须收下,这是对妈妈的一种保证,好叫她放心。也必须出人头地,让她自觉抬得起头,董玉书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妈妈就指着你扬眉吐气了。
  董玉书检查了一下她的东西,“要不要给幼圆再带点什么?”
  且惠说:“我已经买了,不用了。”
  她点头,又问:“庄新华怎么样了?成绩好不好?”
  且惠笑:“人是长高长大了不少,也稳重了。但成绩就那样吧,前阵子还在为期末论文发愁。”
  “怎么呢?”
  且惠说起庄新华熬夜的事,“他学国际关系的,抽到的论文题目是——《如何促进中东关系正常化》,庄新华拼命灌咖啡,头发都薅光了,最后被逼到差点砸电脑,说中东关系要是能正常,他把头割下来。”
  董玉书笑着点点头,“那孩子人善心好,长得也清秀,小时候很有礼貌的。”
  “嗯,妈妈我先去睡了。”
  “好。”
  第二天清早,且惠没等闹钟响,自己就起来了。
  她在家里吃了素面,和董玉书一起去墓园看钟清源。
  墓园在新城杞青路,母女俩换了几趟车才到。
  钟清源的墓地位置很好,当时他刚一过世,陈老的秘书后脚就到了,操持了一番后事。
  董玉书带了一包黄鹤楼,点燃三根摆在了墓碑前。
  她说:“你爷爷祖籍湖北,爷儿俩都喜欢抽这个烟,顿顿不离的。”
  且惠点头,把花摆在了石阶上,“爸爸,我来看你了。”
  董玉书也说:“你宝贝女儿二十岁了,你在天有灵,保佑她一帆风顺吧。放心,我再苦再难,也会供她出去留学,给她挣一个好前程,要不你该怪我了。”
  且惠垂眸,默默用袖子擦掉爸爸照片上的灰尘。
  她在心里说,您真的懂爸爸吗?他要还在世的话,也未必一定要她出国。爸爸只会说,我乖女儿自己决定了就好,我相信她能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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