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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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太懂事的人,都会有一场迟到的叛逆期,且惠在心里对自己说。
  要不然她就太难受了,无法面对自己,面对沈宗良的喜欢,面对妈妈。
  她总要给无处宣泄的感情开一道小口子,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
  否则像充饱气的球一样,再往里面施加压力,很快就要炸得四分五裂。
  好比小时候从东京买来的那个八音盒。
  法院来查封财产时,且惠做贼一样偷藏起来,不敢叫人发现。
  那会儿她不懂,即便不藏,这样的东西也没人会要。
  后来被带到江城,她经常在傍晚时分拿出来,倚在阁楼上听一听。
  然后闭上眼,想象自己正在国家大剧院里翩翩起舞,台下掌声雷动。
  再肯接受现实,偶尔也需要一点虚荣的奖赏,才好继续抵抗洪流般的世俗。
  现在她有了比八音盒更好的礼物,这个人坚定有力地将她抱在怀里。
  且惠在他身上伏了很久,闻饱了柔润的沉香,头有些晕。
  她推开沈宗良,“有水吗?我有点渴了。”
  他弯了弯手指,从她的脸颊上刮过,“我去给你倒。”
  沈宗良起身的瞬间,且惠条件反射地仰头,她说:“谢谢。”
  他笑了,笑她骨子里还是那么地乖,“看来你还得适应一下。”
  且惠眼眶泛着微红,疑惑地问:“要适应什么?”
  他没回头,“适应毫无负罪感地支使男朋友这件事。”
  男朋友。这三个字魔力好大。
  让且惠一下子全身酥麻,脚底心泛软。
  她分明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却仿佛一脚踏空般的心虚。
  沈宗良端来一杯温水,且惠就着他的手喝起来。
  她喝水的时候动作很轻,小口小口的,像没满月的小猫吐舌头。
  且惠喝完,又习惯性地想说谢谢,见沈宗良挑了下眉,咽了下去。
  她还是担心他的伤,“你这里有药酒吗?我给你揉揉吧。”
  这架茶几的边缘看起来实在硬,沈宗良被那么大的外力撞上去,应该伤得不轻。
  沈宗良的目光停在她脸上,“药酒倒是有,不过,你会吗?”
  且惠想试试,“小时候我扭伤了脚,爸爸给我擦过,手法我记得一点儿。”
  她说话声音很低,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怎么回事?她好像还更容易害羞了,没一点鬼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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