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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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病睢撩起半截手腕,划开皮肉,逼迫她咬了上来。
  晏病睢的血和肉都被她吃到口中,甚至强迫她忍不住咀嚼起来,老妇呜咽出声,悚惕到颤抖:“我不……我不去!”
  “白芍,是我的错。”晏病睢有些痛,可这疼痛不在皮肉。他垂眸,里面是掩不住的痛色:“谁将你害成了这样?”
  但他明知问这话是徒劳。
  因为白芍已经死了,是被躯体中的另一人给挤死的,非但如此,白芍这具身体一旦吃了他的血肉,残存的魂魄将会彻底脱离肉身,眼下这老妇俨然成了具软绵绵的尸首。
  晏病睢将她轻放安置,却在俯身间落了滴血。
  他额间的红痣不断渗血,脸上早已爬满狰狞的血痕。
  晏病睢说:“对不起。”
  可无人再回应他,因为白芍咽下他血肉的同时,他也将白芍吃进了腹中。白芍的魂魄不仅被他引进体内,还被他拆解,这是独独属于晏病睢的诅咒,晏病睢喂养他们以血肉,保住他们的魂魄,而相应地,他们也将彻底向晏病睢献祭自己。
  因此他将白芍魂魄收入体内的那一刻,也重新经历了白芍的过往——
  她捏着义父送的那根羽毛,其实还有些呆。被她打晕的落水书生命途多舛,她装模作样地将人背出终南海,以她的身手和咒力,左右不过几息之间的路途。
  可她刚出了义父的视野,便将倒霉书生扔到林子里横尸,因着自个儿按捺不住心痒,当即席地而坐,仔细钻研起这根羽毛来。
  这羽毛从前是她义父的枕边物,不让她多看,更不让她乱碰。义父总拿“这物件儿天底下最邪门”的话来吓唬她,可她分明瞧见过义父对着它失意的模样,这羽毛该是向来珍贵的,旁人多瞧一眼他都要起杀心,怎么今天忽然就鬼迷心窍,将这东西送给她了呢?
  奇怪,很奇怪!
  “哪里奇怪?”一人语气虚弱,“你才是最奇怪,那么高就将敢人扔下来,岂不是草菅人命?”
  这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那里靠树歪歪扭扭地站着个断腿的书生。书生龇牙咧嘴,双目绯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立马就要流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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