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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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怀苏: “不错。说起来,还要归功于甄念。”
  镜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她有问题”
  凌怀苏摇了摇头: “她本身没问题,但她的存在就很耐人寻味了——身为场的一部分,并不与之同流合污,可场主怎么会容许一个‘叛徒’在眼皮子底下放人呢”
  镜楚一皱眉,还真让他给问住了。
  煞场以煞气为基,误入的路人就好像不断送上门的新鲜食物,是可观的能量来源。
  结果场里出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不遗余力地把“食物”往外头赶。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还有,有一点从一开始就被忽略了。我之所以在那里苏醒,是因为祝邪沾有我的气息,元神循着联系而至。”凌怀苏沉吟道, “可祝邪为什么会在百棺村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闻言,镜楚摩挲他头发的手一颤,微微垂下眼,嘴角一瞬间抿成了一条拉直的线。
  凌怀苏察言观色,觉得不对: “怎么”
  沉默须臾,镜楚缓缓开了口,语速很慢,像在斟酌用词: “当年我把祝邪一同封进你的衣冠冢内,安放了三千年。后来有一次……我自身的天劫撞上度厄印度来的天谴,闭关休整了十年,出来时祝邪便不翼而飞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言语间关键之处一笔带过,凌怀苏听罢,却觉得仿佛有一把小锤在心头重重敲了一下,又酸又软又疼。
  他借镜楚之手获得解脱,自己是逍遥物外飘摇而去了,镜楚却守着一场旧梦和一句空头承诺,替他负重涉远,颠沛流离了四千年。
  那可是四千年啊……四千个春去秋来,一百多万个日日夜夜。
  个中漫长的孤苦和无解的彷徨,又与何人说呢
  只有从他极偶尔透露的只言词组中,凌怀苏才能窥探一二,然而只是这一二,就足以让人肝胆剧颤。
  手指蜷了又松,无言以对半晌,凌怀苏如鲠在喉地提起一口气,扣住了镜楚的手: “小狐狸……”
  镜楚本人却不甚在意,仿佛那些艰辛都事不关己,让他耿耿于怀的只有祝邪被盗这一件事而已。
  他反握住凌怀苏的手,淡声续上了之前的话题: “你是说,从百棺村醒来,发现隐藏煞场,再被引去下一个地方……这一切都是夙雾有意为之”
  “夙雾步步为营,没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凌怀苏说,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故意暴露两个阵点,就是为了引诱我们踏入错误的阵眼。”
  她在那里布下殄元咒,等凌怀苏自投罗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凌怀苏没能和恶咒鱼死网破——夙雾料到了凌怀苏会借天雷破咒,却没料到天雷会落到镜楚身上。
  凌怀苏: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干扰点只有她一开始拱手相送的那两个,百棺村和树人中学”
  夙雾下得一手好棋,但运筹帷幄的人很容易染上一个致命的弱点——自认为算无遗策,便忽略了后手。
  一着不慎,虽不至满盘皆输,但棋局显然已跳出了她的谋算。
  退一万步讲,哪怕这次推算出的阵眼仍不正确,也只是排除了一个错误可能而已。
  就在镜楚陷入沉思之际,凌怀苏忽然话锋一转: “好了,正事说完了,是不是该说说私事了”
  镜楚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下一刻,一只手猝不及防把他拽进了水里。温暖的泉水顷刻间漫过周身,凌怀苏欺身而上,不轻不重地叼住了镜楚微张的嘴唇。
  这一吻并不深入,辗转厮磨,仿佛仅仅是情不自胜下的解渴之举。
  交缠的气息,嘴唇的触感,连镜楚身上那缕浅淡的兰花香也无处遁形,被缭绕的热气放大了无数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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