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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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可置信地问:“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
  肩膀处的衣服仿佛是什么遮掩,此时被揭开之后,再呈现的仿佛是另一副身躯。
  萧琢的胸口和脊背上,数不清的瘢痕杂七杂八地交织着,如一张破碎的网镶嵌在血肉之上。最中间还有一道最显眼的,足有两寸来长,横在胸口正中,仿佛要把胸腔劈开。
  这伤应当已经很多年了,不知是刀伤还是剑伤,透过已经愈合的疤痕也能看出当年的凶险程度。不过,现在伤口的边缘长出了红里泛白的新肉,和其他的皮肉连在一起,仿佛土壤里挣扎出来的根须。
  方才宋枕棠看到的红痕,应当就是这一处了。
  她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伤到的?”
  萧琢语气很淡:“战场上兵器不长眼,不记得了。”
  宋枕棠直觉不是他说的这样,因为那很多伤不像是刀剑砍的,但无论如何,萧琢不愿说,她便也没再多话,只小声问了一句,“还疼吗?”
  萧琢看着她闪动的杏眸,温声道:“旧伤而已,臣是武将,武将身上怎么会没有伤。”
  说着,他就要穿上衣服。
  宋枕棠急忙阻拦,“我还没上药呢……”
  “臣没事。”萧琢看着她,说,“旧伤碍眼,别吓到公主。”
  宋枕棠不服气,“我哪里有那么胆小。”
  萧琢却已经系上了领口的扣子,他不愿意,宋枕棠总不能去扒他衣服,只好作罢。
  萧琢接过她手里用过的纱布,起身把药瓶收回药箱。
  外间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萧琢往外看了一眼,隐约看到有个影子正等在廊下。
  院子里没有别人,估计是向平来请他用晚膳,时辰也不早了,萧琢顿了一下,看向宋枕棠,“殿下,不若就在这里用膳吧。”
  虽然他们两人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但是相比于刚成婚那会儿,眼下的相处已经自然多了。只是一顿晚膳而已,宋枕棠自然不会拒绝,她点点头,没怎么犹豫就应下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萧琢这里用膳,没有她的明华堂那么多人伺候,每一道膳食也没有那么精致,但味道都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早猜到宋枕棠会留下用
  膳,饭桌上还特意摆了两道河鲜,不是平常的炖或蒸,反而像是烤出来的,宋枕棠吃着不比宫里御厨做的差。
  她好奇道:“这是在府里烤的吗?”
  她从未吃过烤制的食物,父皇母后总说不干净。
  萧琢见她喜欢,又叫向平再呈上来一条烤鱼,然后亲自拿了公筷给她把刺挑干净,雪白的鱼肉散发着炭火和香料的味道,他整个挑起放到瓷盘中,推到宋枕棠的手边。
  身边虽没有替她侍菜布膳的宫女,但萧琢处处照顾她的口味,宋枕棠用得开心,也就没了那些拘谨和不习惯,和萧琢说话的时候也活泼自在多了。
  一顿饭一直用到快戌时,宋枕棠终于记起时间,打算起身告辞,一推开门,却被一阵裹着秋风的雨珠扑了面。
  不知何时,外面起了风,下了雨。
  宋枕棠皱着眉头擦脸上的雨珠,萧琢见状不动声色地挡在她的跟前,“向平,拿把伞来。”
  不一会儿,向平捧着两把伞递给萧琢,萧琢只拿了一把,撑开在宋枕棠头顶,说:“殿下,雨天路滑,臣送您回去。”
  秋桑早在方才用膳时就被宋枕棠打发回去了,这会儿她身边没个使唤的,还有些心焦,未料萧琢会开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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