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者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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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妄的手指贴着她的手腕从手环里穿过去,把她整个手腕都拎了起来,晃了晃,对她身后道:“怎么说?要给她取下来吗,老东西?”
  祁棠悚然后望,但什么也没看见。沉妄听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笑了一声,视线转向她:“喜欢你,想带你下去陪她。”
  祁棠拼命摇头,生怕沉妄一个点头同意了,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不行的!不行的,沉妄,你跟她说不可以带走我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不行?”他慢条斯理地问,又把她的手环往上勾了勾。
  手臂上传来柔软无比的触感,女孩丰满的胸部牢牢挤压着他的手臂,因为夏季的衣物轻薄,连肌肤的绵润也能感受到。他比祁棠高很多,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一条被挤压出来的雪白沟壑。
  他毫无波澜地移开视线,抽了抽手,但没抽出来。
  “我不是你的仆人吗?我要是走了,以后你再找个,使唤得不顺手怎么办。”祁棠丝毫没注意到他坏心眼的恐吓,眼泪跟决堤似的把沉妄的袖子都哭湿了,灼热的湿意传递过来。
  沉妄对那片空气开口:“嗯,你都听到了,她有主人了。”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神色倏然冷了下来。
  “老东西,听不懂人话吗?哦,对,你不是人了。”
  不知他做了什么,祁棠隐隐听到一声苍老的尖叫,同时手腕一松,那手环应声坠地。切口极为平整,像是某种利器所划。
  “她走了吗?”祁棠泪眼朦胧,勉强把脸从沉妄的手臂上抬了起来。
  “走了。”沉妄没走几步,感觉迈不开腿,祁棠还牢牢抱着他的胳膊,就像抱着树的树袋熊一样。
  “放开。”他冷冷说。
  祁棠哦了一声,但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如果哪天沉妄可以不那么讨厌她,再对她稍微温柔一点,那就好了。
  好像有点贪心了。人总是这样,有了一就想有二,但她还是真心希望沉妄不要那么讨厌自己的。
  “你去哪?
  “楼下。“沉妄想了想,补充道,”江亚川好像出事了。”
  -
  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道人影。他双手紧握,深深抵着额头,呼吸沉重无比。
  忽然间,江亚川的面前滚过一张纸团,纸团无风自燃,烧完之后却没有灰烬,而是一张黑色的便签纸。
  用鲜血的红字写着: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他看着冒出的血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脊背佝偻下去,过了片刻,他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向病房内走去。
  他望着沉睡中的母亲,一年多来的疾病将她折磨得面容枯槁,不复往日温柔。他看着她,忽然感觉很陌生,他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母亲的声音,忘记了她呼唤自己回家的语气。躺在床上的,更像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这是他的母亲吗?
  还是一个占据了她的身体的恶魔?
  那双激烈颤抖的手,慢慢放在了女人细弱的脖颈上。温热的体温让他的手指哆嗦了一下,隔着薄薄的肌肤,颈骨嶙峋得硌手,几乎像一把匕首,能刺伤他的心脏。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社长!”祁棠匆匆赶到,啪的一下推开门,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你在做什么?”
  “这就是我的冒险!!”江亚川低吼道,“你阻止我,是想我死吗,祁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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