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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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缄默之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席羡青的耳根依旧是快要烧起来的红,脸颊和脖颈也如喝了大酒般透出绯色,但眼神清明了一些,说明缓解一下多少还是起到了点作用。
  其实如果是临床上的普通患者,祝鸣此刻大可以敞亮地问一句“成功了吗?”,抑或更直白的一句“出来了吗?”
  但眼前的这位,自尊心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在词语库里谨慎筛选了一圈,祝鸣委婉地问了一句:“咱……好受点了吗?”
  席羡青没说话,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发丝,一边凉凉地斜了他一眼。
  祝鸣知道逼问无用,便用双眼寻找答案。
  无声无息瞄了一眼席羡青身下,确认已经风平浪静,才松了一口气,在光屏上记录了些什么。
  随即,他又一次将手抬了起来。
  席羡青看向他,片刻后放下手中的毛巾,似有不愿地微弯下腰,把脸重新贴在了祝鸣的掌心。
  祝鸣感受了一下:“嗯,体温下降了一点,但应该还是有些低烧。”
  席羡青从潮湿的发丝间隙中瞥了一眼:“还不是拜你所赐。”
  祝鸣已经对他的阴阳怪气近乎免疫,直截了当地问:“话说,今晚你要不要留下?”
  席羡青猛地抬眸:“……什么?”
  “毕竟是我惹起的医疗事故,身为医生,我今晚至少应该负责到底。”
  祝鸣的手指在光屏上滑动几下,叹了口气:“当然,也是为了防止你后半夜再有什么动静,又来哐哐砸我的门。”
  “留下吧。”他说。
  于是他们这对新婚燕尔,迎来了婚后的第一次同床共枕。
  ——只不过中间隔了海一样的距离。
  脸颊飘着高烧红晕的席羡青顶着冰袋,板正笔直地躺在床的左边;祝鸣神色惬意地躺在右侧,时刻监视着这只大病鸟的状态。
  为了防止一会儿突发什么新的动静,屋内依旧开了盏小灯。
  冰袋中渗出的丝丝凉意,依旧压抑不住席羡青烦闷的心绪。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往身旁瞥了一眼。
  ——却发现方才口口声声说要“负责到底”的大夫呼吸放得平稳,双眼安详合着,已经和周公会上面了。
  席羡青:“……?”
  真是好不敬业的一位神医。
  白狐卧在两人的枕头之间,双眼和主人一样餍足地闭着,蓬松洁白的尾巴尖儿时不时地颤上一下,似是无心一动,又像是在有意勾人。
  浴室里的点滴碎片再次于脑海中浮现,席羡青心烦意乱,干脆转过了身,不再去看身侧的一人一狐。
  翻过身的瞬间,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某样东西,又是一顿。
  少顷,他收回目光,重新躺得笔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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