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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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大不敬的,二哥眼下真是权倾朝野,无人敢公然和他作对,朝臣也时不时上折子给父皇施压,怕是等到年后,储君的人选就该定下来了。
  这些只私下和傅至景议论,不敢说得太直白,唯恐隔墙有耳传到二哥耳朵里去,以为他生出异心,三两句话就打住。
  傅至景得二哥赏识,上个月再被提了官,如今是三品的侍郎,与他结交的同僚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恭敬。
  孟渔最亲近的两个人皆在权力的漩涡里打转,他反倒不敢走得太近,怕惹火烧身。
  不过德怡王府的请帖仍是得收,说是取出埋了好几年的陈年佳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邀他们兄弟几个到府里品酒。
  赴宴这日下了好大一场雪,孟渔裹得风霜不透,踩在厚实的雪地上,咯吱咯吱响。
  他路上耽搁了,来得晚,站在厅堂门口听见一串爽朗的笑声,是四哥七哥在捡趣事说。
  屋里暖乎乎的,他一进内就被热气熏了熏,三两下将羊绒围脖和厚实狐裘给取下,环视一圈,六哥果然不在场。
  “小九来了。”七殿下急巴巴地站起身,拉着孟渔到桌前,“你来给我评评理,四哥到我府里捡了个青花瓷,我要他一块玉做的栀子不过分吧?”
  “七弟此言差矣,我那块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玉,你的青花瓷怎么比得?”
  孟渔人还没从冰天雪地里缓过神就要被他们抓着当判官,左右耳皆被攻击,告饶道:“我是个俗人,看不懂雅物,这事还是留给二哥断定吧。”
  蒋文峥坐在主椅上,笑说:“你们是来我府里喝酒的,还是来告官的,再吵个不停,谁都没得喝。”
  他的话向来管用,四七二人暂且不再争执,一心扑在了酒上。
  下人将酒坛子抬上来,酒身上的泥土还在呢,未开坛似乎就已经能闻到醉人的酒香。
  四哥自诩酒仙,摩拳擦掌,自告奋勇掀坛。
  孟渔在屋里烘了会,全身都热乎了,话也变得多起来,问:“嘉彦呢?”
  “在他母亲院里,你若想他,我差人给你带来。”
  孟渔这厢说好,那厢啵的一声四哥已将红布给掀开了,醇香的酒气刹那间填满了整个屋子,未喝已有醉意。
  这几人都是真心实意地开怀,碰杯之际爽快大笑,笑声顺着门窗攀出了院子,孟渔一改郁闷的心情,也随之笑起来。
  他刚把酒杯抵在唇边,外头的脚步声咯吱咯吱传来,伴随着一句焦急的“殿下,皇妃有临盆征兆,请您快去看看”打断了开怀的热闹。
  蒋文峥面色骤变,重重放下酒杯站起身往门口走。
  孟渔和其余两位兄长亦心里一惊:二嫂的胎儿还未足月,怎么会在这时临盆?
  他们是外男,不好进女眷的院落,只跟着二哥走到院外就停下了脚步。
  府里备着稳婆,正在给二嫂接生,清水盆送进去没一会儿就变成血水端出来。
  孟渔望着从身旁走过的婢女,听着院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嘶叫,心里不安地绞动着,都说女子生产要在鬼门关走一趟,如今二嫂突如其来的早产,他只愿大小皆能平安。
  睡得迷迷瞪瞪的嘉彦被乳娘抱出来,大抵是母子连心,他也知晓母亲正在受难,平日里乖巧的小人儿这会儿嚎啕大哭,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秦侧妃不多时就到了,行了个礼便往里走,孟渔盯着她头上晃来晃去的流苏,头晕目眩。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刹时粉碎了这些时日万顷平波的假象。
  御医在宫里,来得迟,被迎进去之后没多久,孟渔就听见二哥一声喝斥,“胡说八道!”
  他与四哥七哥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见到浓浓的担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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