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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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在后台得知母亲遭遇车祸时,直接中断了演出。挂断电话的他不顾一切离开,暴雨中开车去往医院。
  支离破碎的回忆在脑中炸开,一如当时碎裂的车窗玻璃。那闪着光的残渣好像溅到了他眼里,到现在都还在痛。
  又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吵死了。
  “哎,没事儿吧你?”
  周淮盯着身侧的好友。他比谁都清楚,秦一隅站在这里有多痛苦。
  这是他踏足这个圈子的起点,也是他失去一切的地方。
  视线沿着秦一隅的侧脸缓缓下移,落到他垂着的手上,环绕在他指间的刺青是自己当初纹下的,秦一隅当时嬉皮笑脸,一声疼都没喊过。反倒是扎针的他,每一针都难受。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来,是受了什么刺激?
  秦一隅慢半拍地扭头看向他,眼睛在笑,很随意道:“我很好啊。”
  说罢他看回舞台:“真新奇啊,原来站在下面是这种感觉。”
  神思在愤怒的人群里出离。
  他开始好奇,南乙什么时候会出场,好奇他找的队友会是什么样,他会唱什么歌?他有着那样高的天赋,想必也会有不少拿得出手的原创曲,一鸣惊人根本不是问题。
  他是什么时候为那支demo写下的bassline?花了多久?写在琴谱背面的话是真心的吗?被油漆覆盖的那一行到底是什么内容?
  为什么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为什么这么执着?
  可是这么执着,没我不也来参加比赛了吗?
  够了。秦一隅叫停了疯狂发散的思绪。
  来之前不该喝酒的。
  主持人的话到底什么时候才说完?livehouse里塞一个主持人可真是搞笑。
  “下面,我们有请第一支参赛乐队,也是我们今天演出的开场乐队。”
  来了。
  秦一隅抬起头,望向还没开灯的舞台。
  他几乎是第一秒就确定那是南乙,哪怕只是暗影中的身形轮廓。
  这次他拿着的不是去他家的那把琴,而是一把适合重型的红色五弦贝斯。
  “他们的名字是——恒星时刻!”
  这几个字如利箭般朝他飞来。
  秦一隅皱了眉,喉结上下滚了滚,那被隐藏在外套立领下的刺青——sternstunde——也跟着动了动。
  是巧合吗?
  这一刻他甚至开始相信宿命论的存在。
  音乐节的惊鸿一瞥,台上的他为了台下的一双眼睛刺下这个纹身。而现在,站在台下的人变成他自己,那双眼睛的主人组成了一个新的乐队,以他的纹身命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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