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祂 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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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双手不停地隔着衣物抓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胸膛,那种对陈山晚的饥丨渴全部化作了痒意侵占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像个精神病一样,用力地将自己好不容易长出的皮肉刮下来,黑色的血从黑色的衣物里渗透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木制地板上,形成丑陋罪恶的黏液。
  陈山晚的一根头发就足以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活”了过来,全身死寂的细胞都疯了似的在悦动鼓舞,让“他”的灵魂更为扭曲癫狂。
  “他”感觉到自己空空的胸腔又开始了跳动,“他”贴在地面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抓挠着地板,像猫,又像个怪物一样。
  “他”紧紧地贴着地板,脑子里面只有一个人名。
  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
  “他”离他好近,他就在下面,不到两米的距离。
  可“他”离他也好远。因为明明不到两米的距离,“他”却没有办法触碰到他。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漆黑无机质的眼瞳冰冷却又狂热无比。
  .
  陈山晚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五岁那年,福利院又新来了一个小孩。
  小孩比他大,他该喊他哥哥。
  小哥哥长得很漂亮,是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
  他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下颌线清晰也显得消瘦。
  他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瘦骨嶙峋的手腕和脚腕看着好像一折就能断,院长妈妈捏着都直呼可怜孩子。
  他很白很白,陈山晚从前觉得自己是这里最白的人,但他来了后,他才明白书里说“白的像纸一样”是什么意思。
  他的体温还很低,冰冰凉凉的,在夏天靠着很舒服。
  陈山晚悄悄牵过他筋骨分明的手,特别凉快。
  但小哥哥不会说话,一双眼睛也用布包起来了。
  他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任由人摆布。
  陈山晚还记得院长说,她是出门时看见他蹲坐在他们福利院门口的,猜测估计又是谁遗弃的孩子。
  她已经报了案,但福利院门口的监控很不巧地在前两天就坏掉了,所以找不到究竟是谁丢下来的孩子。
  她还跟所有孩子们说,不要揭开他眼睛上的布,这会伤害到他。
  陈山晚很听话,所以他帮院长妈妈带小哥哥到了宿舍——和他一间的宿舍后,就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而小哥哥也只是坐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
  陈山晚以为他像可可姐姐,可可姐姐也是这样,不说话,看墙壁能看一天,有时候院长妈妈给她喂饭,她都会忘记要张嘴吃饭。
  所以可可姐姐很瘦。
  但这个小哥哥有点不太一样。
  院长妈妈买了奶糖回来跟他们分的时候,陈山晚帮他撕开包装,递到他嘴边,他张开了嘴,含住了那颗奶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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