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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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悬圃坐着马车回陆府,掏出怀中的锦盒,将那一迭限定信纸拿出来,挨个细细看去。
  看完一遍,他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又从春神桃花开始再看一遍。
  长随见他上车就看着这些涂涂画画的纸,心生好奇,也凑近看,且问着:“二爷,这是什么宝贝,这么好看?”
  “嗯…叫限定信纸。”
  “信纸!哎呦喂,信纸做得这般好看,我可舍不得用!”
  陆悬圃刚刚还笑眯的狭长眼尾闻言绷紧,上挑的眼尾走势让他的眼神锐利精明,语气却漫不经心:“这么费心造出来的昂贵玩意儿不是叫你用的。”
  “柳二小姐,厉害得很呢。”
  长随又问:“可是二爷,不能用的东西谁还去买呢?”
  “那些已经不在乎实用不实用的人去买。有钱的人——买美、买贵、买珍惜、买噱头、买手艺、买工时、买老字号…就是不买实用。”
  陆悬圃后仰,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双腿交迭,手指敲打着膝盖,节奏散漫。
  “咱们柳二小姐,也算不坑穷人。且等着罢,她有得赚呢。”
  “那这么值钱的东西,就送给咱们了?!”
  “是送给爷我的,和你小子有甚么关系。”
  长随立刻改口,“那这么值钱的东西,就送给您啦?”
  陆悬圃递过去一个不悦和质疑的眼风,“我如何了?为何就不能送给我?”
  “能能能,二爷风流倜傥,光彩照人,当然能送。”
  陆悬圃又懒散地舒展自己的四肢,闭上眼睛小憩,没再与长随讲话。等到长随以为自家爷睡着了,他也可以松松腿时,突然听见陆悬圃问。
  “你觉得,爷和柳二小姐般配么。”
  *
  陆悬圃和他带着的几个人回到府后,他就让众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他们从外头办完事连夜赶回,皆风尘仆仆。只有长随留下简单伺候过陆悬圃洗漱。
  “得,你也去歇着。把我这个盒子送去书房放着。”陆悬圃沉吟一下,“放大哥的博古架上吧。”
  他过了十三四岁就很少看书了,没有自己的书房。偶尔才需要看什么文书文籍,都是得哪在哪看。
  陆望舒在自己的书房里给他摆了张桌子,不过他甚少去用,储物架更是一个没有,所以先放大哥的柜子里吧。
  陆悬圃吩咐完,就睡下了。
  陆家人口简单,除去哥俩和哥俩各自的长随,只有几个得力的手下住在西头,扫洒的下人,厨娘马夫之类住在后院。
  长随放好盒子,也去睡了。
  圆月当空时,一个绿袍男子缓步走来。
  青色官袍挺阔有型,行走时衣摆垂坠得笔直,不见半分随意晃动;他腰间系着素色玉带,玉带钩只是简洁的云纹样式,不事张扬却透着精致;官靴擦得锃亮,踩在地面时轻而稳。
  似有隐隐的兰香随他一并踏月而来。
  男子坐在月下桌前,先回复了几本公文,又批复几起民事纠纷。今夜公事不多,他不到一个时辰便处理结束,起身想从博古架上拿本书浅读一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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