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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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逢点点头:“娘亲是想招了那人?”
  正好他也想着呢,这么个隐患放在外面太不妥当,说起来,他还要感谢那卖书人,戳破他与义兄的窗户纸,既然人已金盆洗手,那自己可以替他寻个好差事啊。
  可惜,自从那夜以后,卖书人便再也没来了……
  凌君汐摇头,红唇微勾,眼眸带笑:“只是忽然想起,问一问罢了。”
  说罢,凌君汐放下车帘,马车远去,安逢目送其一路驶远。
  上京,宁家旧宅。
  宁启则揉烂了信纸,面色震惊道:“家主他是老糊——”他顾忌旁人,未说出那话。
  他心腹使了个眼色,遣退奴仆,劝道:“家主也说从长计议,待他来上京再做打算。”
  宁启则气极反笑:“从长计议……我方进上京,连脚跟都未站稳,方将军府邸我都不敢去,方瑞要来见我我也一律推了,我唯恐行事高调,落下口舌,惹圣上不喜,我被这些事压得喘不过气!家主来信什么都不问,竟是叫我给凌怀归和凌意明说亲?”
  宁启则冷笑:“凌君汐与宁家多年不和,怎可能让义子义女与宁家缔结姻亲?家主怎不将主意打到人亲儿子上去!”
  那心腹摇头道:“那安逢无实权,空有一亲儿子的名,如同无此人一般,远不及他义兄义姐,上京传言,以后爵位会承给凌怀归。”
  宁启则讥讽道:“我怎不知家主的好算计……他怕是觉得凌将军从前是宁家奴,现如今主动将儿女送进将军府,心有不甘,于是怎么也要选有权有势的凌怀归和凌意明……他当如今的上京还是以前,能用钱财买了储君之妃的位置,能用姻亲解决一切?”
  心腹道:“宁家根系庞杂,难以撼动,姻亲也是其中缘由啊,公子怎能全否其用处呢?”他顿了顿,“公子的妹妹不也是嫁入方将军府中么……”
  虽有宁家人不准入上京的规矩,但近些年来,婚嫁之事却是默许的。
  宁启则虽与胞妹感情不深,但也惜叹道:“可怜我那才及笄的妹妹,她年纪比方瑞都小,却嫁给方居勤作续弦,方瑞见着她都还要叫声娘……”
  他想起自己的妹妹宁应婳,冷静下来,“方居勤同凌君汐不说势同水火,但也是不大对付的,我主动去找凌怀归,行同过河拆桥,会惹怒方居勤,我还未真正被上京的权贵接纳,不可轻举妄动。”
  心腹一想,是觉这个理,心下也觉得家主有些老糊涂了,但还是嘴上道:“家主应也是觉得不好同凌将军闹得太僵,凌怀归和凌意明二十有余,姐弟均未成婚,对宁家而言,是门好亲事啊。”
  宁启则抬手烧了信纸,“等过些时日再寻个由头拜访将军府吧。”他有些敷衍道,“你先下去,我一个人待会儿。”
  人退下后,宁启则眉头皱得死紧,通读诗书的温润已散了干净,眼中隐有阴鸷戾气,他心生恶意地想,当初还不如真去刺杀太子妃,让整个宁家陪葬算了!
  *
  深夜黑沉,脏乱小巷中。
  一男子发丝油腻散乱,衣衫破败,眼中有着赌徒特有的疯狂。
  万场意外那日,他本想在动手砸人之后就立马离开,却不得已被人流席卷着加入了斗殴,被守卫军一并押去了大理寺,在牢狱里关了好几日才被放出来……
  他赌瘾大,每日在牢里连饭都吃不下,心被瘾折磨得好似穿孔流血。
  出来不过短短两日,他又赌完了钱,被人拳打脚踢,踢出赌坊。
  远处赌坊灯火通明,有哭泣暴怒的喧嚣,有赢钱痛喊的快活笑声,男子呼吸急乱,好似听见了骰子的声响,眼前浮现他赢钱的场景,在他身边环绕的美人……他眼中闪现疯癫的绿光。
  再去偷些钱,而后赢回本来!
  他吞咽着口水,一步步靠近。
  这时忽然窜出一个黑影,在他还惊吓出声前就卸了他下巴。
  黑夜中,寒光一闪,他双手齐断,喷发出血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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