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266章 韩愈,记不分明疑是梦1(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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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那么一步步放任自己的私欲和贪欲,将自己的婚姻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得知阿笙怀孕,他过得日夜颠倒,被愤怒和嫉妒冲刷的面目全非。
  那是他第一次打阿笙,抓着她的头发,狠狠的撞向一侧墙壁……
  2013年12月,韩愈开着车,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似是一种无言的悔恨。
  阿笙在房间里昏迷了一天,他意识到了失控的自己究竟有多可怕。
  不回家,是怕愤怒下的自己会不理智;可不回,内心最深处却是放不下她的。
  祸事还是发生了,孩子没了,当医生把阿笙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他的眼眶微微泛着红,她就像是灵魂走失的人,一遍遍念叨着:“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恐惧,就是在那个时候进驻了他的灵魂。
  阿笙病了,他不再感到疼痛,每天守着她,挨过黑夜,迎来天亮。
  真好,阿笙还在。
  她沉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内心长时麻木平静,少时焦躁绝望,很多时候,他无法去看她的眼睛,呆滞的让人不安。
  那样的无助,他无法分担,因为走不进去,于是只能看着她坠入漆黑的梦境,沉沦经年。
  她喜欢独坐,望着天,或是望着室内某一角,可以维持姿势很久不动,就像是夜幕里最浓重的黑。
  “在看什么?”从不知道,有一天他的话语也可以那么温柔,仿佛稍微大声一些就会吓坏她。
  她转头看他,静静的接收着他的眼神,有时候无语,有时候会轻轻微笑,有时候会开口说话,那些话答非所问,可能只是心血来潮,比如说:“你帮我把校服找出来,快开学了。”
  他说“好”,只因为她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
  08年中国奥运会期间,他推着轮椅带她一起去了新西兰,去的时候,正值当地天气最冷的时候,风很大,街道上行人很少,他推着她走过商城前的石板路,两旁梧桐树延伸到了街道尽头,似乎他们可以走上许久,许久……
  出来之前,他已给她多添了一件衣服,但她还是觉得冷,于是他把外套脱了,穿在她身上:“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是怕她感冒生病,但长时的沉默无声让他开始明白,她并不想马上回去,于是继续走吧。
  将近半个小时路程,她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会不会冷?”
  愣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笑了:“会。”
  她把他的大衣脱下来,然后在他蹲在轮椅旁的时候,拿着大衣包住了他的身体,举动有些孩子气:“你现在还冷吗?”
  他眼睛潮了,低头间,笑着点头:“不冷了。”
  那次带她去新西兰,是因为就在他们动身来这里之前,她刚刚发了一次病,她说她看到很多孩子在她身旁飞,伸手要掐她的脖子,她害怕的又哭又喊了大半夜。
  就是这件事,刺激了他带她前往新西兰,前提是他认识当地一位很出名的心理医生。
  在那间心理诊疗室内,他说:“你问她话,她如果不想回答,你就不要再问了,问多了她会焦躁,会不安。算了,你不要问她话,让她自己说,她如果不愿意说,你就让她静静呆着,不要打扰她。有没有再柔和一点的音乐,节奏感太快,她会不会不舒服?现在可以换音乐吗?你先让我听听,没有的话,我让人现在就去买碟片……”
  对此,心理医生很无奈,也只能无奈了,因为韩愈在千交代万交代之后,准备离开时,顾笙抓住了他的手,她什么都没说,但眼底是恐惧的。
  于是……不看了,不看了,返程回去,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韩愈看着城市下面的万家灯火,她就在他怀里,孤独的灵魂开始有了相近的距离。
  所有颠簸的宿命似乎在依偎中终于得到了平息。
  他说:“阿笙,等你能走了,我们明年春天去看海,春暖花开,你大概会喜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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