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舟一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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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可惜船只摇曳,篷中炭火通红,燎燃的是一壶热茶。
  温芸悄然叹气,许是宽阔湖面大雪,也让人顿感沧海一粟。沧海一粟也罢了,想到若要贪杯几盏酒下怀,更是伤身,怎么不算人生俯仰之间,身不由己。
  自然也不是想到她自己,她甚少顾影自怜,只是想到城中百姓自危,想到萧寒山,他轻描淡写过的幼年,位高权重又如何,微末小民也罢,都能生出同一番感慨来。
  瞧见温芸啄米般抿着茶出神,萧寒山指骨往桌前敲了敲。
  温芸对上萧寒山的眼,忽而就把想法说了个七八。
  萧寒山笑了笑:“你该去写话本,如此情由景生。”
  “是我乱想,”温芸鼓了鼓腮,“从前背过的诗借由景浮现,我乱带入罢了。”
  萧寒山见她低眉,心情不升反降,迟滞一会,忽而把人拉入了怀里。
  温芸坐在他怀里,下意识地转头。
  萧寒山自然而然将她冰凉的手握在双手间,缓缓摩挲。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在暖自己的手,而见她出神,便索性直接这样来暖她的手了。
  “我这没委屈给你受。”萧寒山道。
  “嗯?”
  “你若总移情,伤的是自己。”萧寒山又补。
  温芸原以为他并不懂得女儿家的九曲回肠心,原来是太懂,所以都默默看在眼里。
  但这话说得也有几分不对。
  “死人的心才是凉的,我的心热腾腾的在这呢,”温芸道,“我也有笔账的,对我好的,不好的,我有数的。”
  萧寒山凝视着她。
  照她的话,他早是个行尸走肉了。
  过了很久,他笑了笑,“我呢,给我写了几笔杀账?”
  温芸慌忙捂上他的嘴,他的生辰,他姑姑的祭日,真是什么话都胡来。
  她望着他的眼,却是分外认真的神情。
  想起他的问句,温芸摇了摇头:“萧大人,你都说了没委屈给我受,我哪里能给你记账啊。”
  混精。
  学会用他的话来堵他了。
  萧寒山心中所想甚少放在嘴皮上,这句话却是真心话。
  但她。
  她的心是热的,他的心早已死在了翻山的路上,他不舍得让她用这么一颗滚烫的心来一点一点唤起他。
  以后,自然也不会有人欺负她。她可以随意遍游,温家,皇家也不敢再以她为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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