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长襄夫人瞧出沈兰蘅面上不快。
  男人鸦睫乌黑,一整张脸更是笼罩在这不见天日的黑夜里。冬夜冷风泛冷,将其眼帘吹拂得微动。男人神色间更是游动着克制的哀色,他淡淡颔首,示意长襄夫人从地上站起身来。
  长襄夫人问他:“恩人这是怎么了?”
  少年眨巴着一双眼。
  沈兰蘅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竭尽全力,想要将那件事自脑海中驱散,可任凭他如何不去思索、不去惦念,脑海中闪过的仍是那一双眼。
  无情、狠心、淡漠。
  那一双将他与沈顷分得很清的眼。
  一回想到晨光乍现前的那一道眼神,沈兰蘅心中遽然一痛。
  似有某种尖锐之物,恶狠狠地扎向他自以为坚如顽石的心脏。
  见他这般,小六子更不敢言语。
  须臾,只见男人侧首,问起昨日的事来。
  “昨日沈顷遇刺,你在何处?”
  小六子如实答:“在离军帐不远之处。”这可惜他并没有那般高强的武艺,不能冲进帐中保护恩人。
  一提起沈顷,沈兰蘅眸光稍稍变得凌厉。
  “然后呢?”
  “然后……长襄夫人跟着大家来到将军帐子边儿,见那刺客已被制服。沈将军右手受了伤,西蟒人在箭矢上面抹了蛇毒,解毒需要辅以烈酒。于是魏大人便唤了小的,去郭大人那边取一坛酒。”
  沈兰蘅皱眉:“郭孝业?”
  身前少年点头:“是郭大人,昨天夜里有除岁宴,郭大人特意唤了人,在宴会上备置一些酒水。”
  军中有令,营中不得饮酒。
  这些酒水,都是郭孝业派人,提前自通阳城中运来的。
  酒水。
  沈兰蘅想起来了。
  昨日入夜时,自己便是在饮下那一碗酒水之后,出现了头晕目眩。
  郦酥衣同他说,他是中了春药,中了那令人思春之药。
  一想到这里,沈兰蘅的身子便止不住地发热。
  这并非是一种燥热。
  他虽不通晓军书,但也并非是真的没脑子。不必对方多讲明,他自己也知道——这思春之事,自然是男女之事,而眼下西疆军帐里,只有郦酥衣一个女子。
  究竟是何人,竟敢肖想于她,甚至还敢对她动手?
  沈兰蘅双手笼于双袖中,手指一寸一寸,攥得极紧。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