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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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温柔,言语之中,满是遮掩不住的关怀。
  郦酥衣将脸贴向他的胸膛,声音很轻:“妾今日晨起时,听闻郎君受了伤……”
  少女与风雪一同涌入,只一眼,郦酥衣便认出来——此刻桌前坐着的,是沈顷,不是沈兰蘅。
  他的面前,已摆了数只空碗。
  甫一推门,她便嗅到这空气中浓郁的中药味儿。那药闻上去极苦,引得人不禁频频蹙眉。郦酥衣迎光走上前去,待看清桌上的东西后,神色又是一变。
  “郎君在做什么?”
  沈顷面色煞白,于他的面前,更是摆了好几个空药碗。
  不用想,郦酥衣也知道,就在自己推门之前,对方曾兀自在这里做了什么。
  如此想着,她眼眶不禁微湿,难掩心中情绪,快步走上前去。
  “郎君。”
  是药三分毒,沈顷怎么可能不懂。
  郦酥衣忍不住探出手,覆在对方的手背上。
  “郎君怎可喝这么多碗药,您这般不当心自己的身子,如若喝出来什么毛病,妾身事小,国本事大。届时妾身该当何处,那二十万沈家军又该当何处……”
  一边说着,她一边能明显感觉到,沈顷的手背、手指皆是冰冷一片,凉得刺骨、令人胆寒!
  男人低下头,抚摸着她的发顶,低低叹息。
  “郎君不可这般……您万万不可这般……”
  如若不是方才,素桃发觉了不对劲,跑到兰香院同她说了沈顷的异样。
  也不知他一个人要喝多少碗药下去!!
  想到这里,郦酥衣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诚然,她是想让沈兰蘅死,可如若这代价是沈顷的死去……
  郦酥衣在心中摇头。
  沈顷待她这般好,她不愿他死,更是不想当小寡妇。
  少女眼眶泛红,一行清泪就这般,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的声音很轻柔,那哭声更是很低,一声抽泣牵动着一声,听得人直将心也碎掉。
  见状,沈顷慌忙伸出手,捧起伏于自己肩头的那一张小脸。
  她乌眸柔软,长发披肩。一张小脸清丽素净,面上挂满了泪痕。
  那一双眼中,有后怕,有担忧。那细弱的双肩随着抽泣声轻颤着,看上去好生可怜。
  那一片晶莹,再度自郦酥衣眼眶中落下,落在沈顷修长素白的指上,顺着他的手背,一寸寸慢慢向下蜿蜒。
  沈顷呼吸微顿,心口处,竟不可遏制地一痛。
  他双手紧捧着少女的脸颊,浓睫如小扇一般垂下,再出声时,那鸦睫下已多了几分颤动的情绪。
  男人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着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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