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第6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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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陛下,暂未对其处置。”云卿安掀袍跪下,赶在李延瞻再次发火之前解释道,“事出蹊跷,厂臣心忧陛下安危,不敢不重视。但现今借其突破寻得线索,即刻便可动手处理了,也好给陛下压压邪。”
  “好,好啊。”李延瞻吊着的一口气渐放,目光狠厉,接着追问,“有查出何眉目速速禀上,朕,绝不轻饶。”
  “你过来。”李延瞻目光沉沉,颤巍巍递过一只手。
  云卿安的话说得温软动听,却是让李延瞻不自觉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那孽畜死透了没有?该是被扔去午门人前鞭尸暴晒。”李延瞻狠声道。
  云卿安微笑着,依言过去,却在李延瞻的手就要搭过来时,往之塞上了一纸罪状,说:“根由已被揪出,明溯不遗,烦请陛下过目。”
  “慎重起见,陛下不妨再出言禁一禁职时滥叙私情。”云卿安恰到好处地提醒道,“事出有因。新上任的朱管卫据说是和龚统领旧交甚笃,当天正被邀去饮酒……”
  还是在外缘罢了,但总是跟龚铭扯上了干系。慢慢来,不急。
  告退而下了,殿内又是空荡荡的像一座富丽堂皇的牢房。如来佛应是高坐明堂之上,看似光鲜实则诸事不干的,那他李延瞻呢?
  他和母后相对如何彼此都心照不宣,外戚不愿旁落,故而甘愿僵着。可若是有了可替代的,更妥帖的……
  ——“哀家甚喜,盼得天伦。特打一对长命镯,留于阿芜腹中皇孙儿。”
  思及此,李延瞻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卯时已至。
  云卿安出了殿,先是派人放了周院判那可怜巴巴不成器的倒霉儿子,给太医院那边偷递了信。
  掺和进来后还能有个带着一家老小远走高飞、彻底消失的机会,也算作幸运。
  云卿安兴致不差,故而在遇上祁放时倒也和颜悦色,对于他的请求没有直接拒绝,而是侧过脸来睨着他,说:“给本督一个理由。”
  祁放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就在云卿安跟前跪下了,定定望着那截精绣不染尘埃的衣摆。他避着问话,只执拗求道:“还望云督成全。您曾说过,不介意在后山一事过后给属下一些奖赏的。”
  “本督不用你提醒,说到做到,只是——”云卿安收了收脚,说,“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有何特殊之处?”
  祁放抿唇,迟迟不答话。
  云卿安就不疾不徐,等着他。
  良久,却见祁放仰起头来,目光深深地望向云卿安,道:“若这让云督难办,换一个也行。”
  云卿安饶有兴味,“说。”
  “同司马断绝往来……”
  “放肆!”云卿安脸色骤冷,抬脚将祁放踢开到一边,“做你分内之事即可,本督的人,本督的事,还轮不着你来过问。”
  祁放擦了擦嘴角,重新端正了跪姿,道:“难有后果,难容于世,云督自是清楚。”
  非不察不觉,云督从来都只有在司马厝面前时,笑才是发自内心的。细详之下,经床笫后的端倪简直让人发疯,可他也就只能遥遥观望。明知云卿安不会乐意听,故意这般激他应下而已,却也是在往自己的伤处捅。
  云卿安冷笑了声,转身离开,“区区一条不听话的獒犬罢了,本督给得起,拿了滚。”
  “谢督主成全。”祁放重重地磕了个头。····身形渐被淹没在尘埃里。
  ——
  “苦死了,给本宫端下去倒掉。”龚芜看着眼前那瓷碗黑药,眉间轻蹙,不悦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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