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0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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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好了,感谢之至。”
  “郑兄借寓鸣珂曲李姥家?”朱赞又问。
  “是的。”
  “明天我去奉看。”
  “不敢当。”郑徽心想,照规矩应该招待他一次,以表谢意,所以接着又说,“如果朱兄不嫌我客居简陋,明天下午,奉屈小酌,肯赏光吗?”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朱赞欣然接受邀请。
  订好了后约,郑徽在朱赞所派的人引领之下,到了崇德坊于玄之的住宅,一问,于玄之不在家,郑徽不无怏怏之感,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留下名帖,折回平康坊,来赴韦庆度的约。
  “嘿,定谟!”韦庆度一见他就高兴地叫道,“你一举成名了!有不少人知道我跟你交好,到我这里来打听你!”
  郑徽深感意外,一场私试,而且发榜还不过半天,怎能如此引人注意,“你在说笑话吧?”他将信将疑地,“还是故意挖苦我?”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先告诉你,以后你再想像今天以前那样,紧闭西堂,独享清福,一定办不到了!”
  “怎么?”
  “慕名来访的人,会使你应接不暇!”
  看韦庆度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他倒要好好问一下:“会有些什么样的人来看我?他们的目的何在呢?”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眼看你中进士如探囊取物,前程无量,自然都想结交你这个人,将来互通声气,也好有个照应。”
  “那可不胜其烦了!”郑徽爽然若失地说。
  “别人要想这样不胜其烦,还办不到呢!”
  韦庆度的话,已略有讥嘲的意味,再说下去,可能会误会他矫情。意识到这一点,郑徽不再提及此事,只说:“我们把素娘、阿娃去接来吧!”
  不一会儿,阿娃先到,正在殷殷询问韦庆度的伤势,素娘接踵而至。她中午已来看过韦庆度,他对她说,他已从郑徽那里听到她的警告,又把如何托安阿利对李六报复的情形告诉了她。她害怕他跟李六会引起公开的决裂,彼此结下深仇,招致杀身之祸,又因为这次私试,韦庆度只取了一场,相形之下,不如郑徽甚远,所以心情更为灰恶。但是,在表面上她不能不强打精神,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身在平康,随时随地得要笑脸迎人。这话,王四娘不知道教导过她多少遍了。
  韦庆度却并不因为自己私试的结果不太如意而影响了兴致,也没有把李六那一箭太放在心上,素性重视友情的他,对于郑徽的一鸣惊人,不仅止于高兴,甚至竟像他自己“状元及第”一样,感到非常得意。席间,谐谑嬉笑,竟近于放浪形骸的程度,自然不会理会到素娘内心的忧烦。
  酒兴正酣之时,秦赤儿来禀报:“有客。”
  韦庆度接过名帖一看,皱眉说道:“他跑来干啥?不见他不好意思,见他,一聊半天,又扰人清兴。”
  “谁?”郑徽问。
  “朱赞。”
  郑徽也颇感意外。他敏感地想到,朱赞可能又是要请韦庆度做说客,重申前请来邀他入棚,便说:“我避开吧!我不想见他。”
  “不必,我出去见他,好歹把他敷衍走了吧!”
  韦庆度换了衣服,在客厅接待朱赞。他们也是极熟的朋友,用不着客套寒暄,朱赞便从衣袖中取出一柄小刀,手执刀尖,反递过来说:“这是你的吧?”
  韦庆度接刀细看,正是交给安阿利的那柄,便故意问说:“你从哪里弄来的?”
  “李六托我转交给你。”
  “哼!”韦庆度冷笑道,“他倒还有点眼力,认得是我的刀。”
  “祝三,你露这一手,用意何在?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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