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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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从此以后,郑徽和韦庆度的交往更密切了,几乎宴无虚席,郑徽不是折柬请韦庆度和素娘来玩,就是携着阿娃到韦家去拜访。但他很少到王四娘家去,这原因,韦庆度和素娘也很了解,是由于阿蛮的缘故——郑徽不愿意让阿娃和阿蛮在一起,免得他左右为难。
  除了为阿娃调脂弄粉以外,郑徽最感兴趣的事,就是所谓“私试”,不断向韦庆度打听消息。大约半个月以后,韦庆度笑嘻嘻地来告诉他,第一场私试的日期,已经有了。
  “噢,哪一天?在什么地方?有些什么规矩?是谁主办?”
  “好了,好了!”阿娃拦住他的话,“你倒是让十五郎慢慢告诉你嘛!这么性急干什么?”
  郑徽自己也笑了,“好吧,”他向韦庆度说,“你先把一切情形说给我听听。等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再问你。”
  “这场私试,是个姓朱的‘棚头’发起的……”
  这第一句话郑徽就不明白,急忙问说:“什么叫‘棚头’?”
  韦庆度为他解释,举子互结朋党,彼此倾夺,称为“棚”,棚有“棚头”——推举有声望、有办法的人担任。所谓“办法”,即是奔走权贵之门,广通声气,窃盗虚名,用来影响试官的视听,以便易于及第。
  “这样说,我不必参与他们的私试,没有什么意思!”郑徽不屑地说。
  “这倒不然。私试原是为了观摩,一切规矩,大致都照正式考试的办法,一样也要糊名,而且敦请前辈进士担任主司,没有什么弊端,也用不着舞弊。”
  听了这话,郑徽方始释然,决定仍旧参与这一场私试。
  这一场私试分两天考,第一天试杂文,第二天试策问。按照礼部试进士的办法,共考三场,第一场“帖经”,默写经文,那完全是记诵之学的硬功夫,在私试中并无意义,所以取消了。
  “在什么地方?”郑徽问。
  “那姓朱的棚头——朱赞的舅家,河东节度使的府第,地方很宽敞。一切供应,都由朱赞做东,不必纳费。”
  郑徽微笑道:“这大概就是做棚头,延揽人心之道?”
  “不管他。我们带着阿娃、素娘去玩两天。”
  “怎么?”郑徽诧异了,“可以把她们带入闱?这样说起来,还可以饮酒唱曲?”
  “本来就是这样。交了卷,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交白卷也没人管你。”
  “有趣,有趣!”郑徽笑着对阿娃说,“这要劳驾你送考了!”
  “哪一天?”阿娃问韦庆度。
  “就是明天。”
  “明天?啊——”阿娃仿佛措手不及似的,“那该怎么准备呢?”
  “除了笔砚,没有什么要准备的。”韦庆度又笑道,“倒是你,得好好打扮一下。闱中衡文,闱外竞妍,你也要抢它一个第一。”
  “有素娘在,哪轮得到我第一?”阿娃谦虚地回答。
  “素娘明天不去。”
  “怎么?”
  “她有些咳嗽,天太冷,怕她受寒,我不叫她去。你看,”韦庆度指着窗外说,“像要下雪了!”
  不久,灰暗的天空中,真的飘下雪来,瓦上像敷着一层薄薄的白粉。这是喝酒的天气,但因明天一早就得从事文场的角逐,所以浅尝即止。吃完晚饭,韦庆度随即也告辞。郑徽早早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考验。
  “一郎,一郎,醒醒!”蒙眬中他隐约听见有人轻柔地喊着,然后又感觉到一只温软的手,轻轻地捏着他的面颊,睁眼一看,是阿娃撩起帐子站在他床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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