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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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盘桓政坛几代人,一般的小错皇上也许会卖个面子,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处罚一下也就揭过了。所以哪怕萧远把张琮搬出来当面对质,张甾也没有过多恐慌。
  私吞军粮虽事大,但不足以动摇张家根基。
  真正能扳倒张家的,只有叛国谋反这样的大罪。
  萧远显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这般穷追不舍。
  张甾早已吩咐下面人毁掉了所有证据,前前后后一干事项皆是几个心腹口耳相传,他绝不会像前户部尚书赵廉那样留下个阴阳账册把自己送上黄泉。
  没想到,竟是这实打实的粮食,让萧远抓到了把柄。
  为今之计,只好尽量把伤害降到最小。
  张甾输给萧远一招,他一定会记得。
  “张琮贪污军粮、勾结外敌,证据确凿,但看在张家百年……”
  “西北将士尸骨未寒!”
  李承沣话没说完,就被萧远打断。
  “陛下,那帮突厥人吃着大周的粮食,挥刀砍向我们大周的子民。被突厥人屠戮的妇孺,遭突厥人抢掠而冻死的饥民,他们的冤魂还在徘徊。”
  “西北数万阵亡将士的热血还没凉透,陛下难道就要轻饶害死他们的凶手了吗?”
  在萧远的步步紧逼之下,李承沣只好让步。
  “那依萧相所言,该当如何处置?”
  “里通外国者,按律当斩。”萧远一字一句道。
  “萧远!”张甾怒喝。
  “张家没有这样的乱臣贼子,右相所言可还记得?”
  萧远眯着眼睛,张甾觉得自己好像被猛兽盯上了。
  他忍者滔天怒火,一口牙几乎咬碎,终于把话吞进肚子里去。
  “丞相……”
  李承沣阴沉着脸,也不知是在唤他的哪个丞相。
  萧远拿起他的传国玉佩,上面的“李”字笔锋锐利,暖白色的玉质透着温润的表象,敛去几代人历经的血雨腥风。
  “先帝赐臣宝物,命臣监国辅政,就是为了尊扬法纪,清正朝纲。”
  萧远把玩着玉佩,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铁画银钩的花纹,尘封多年的国之重器,杀伐尽显。
  ……
  张琮被人从大殿上拖下去,歌舞重新升平。
  旧年最后的夜晚,血泪洗刷病骨陈疴。
  曲终人散之后,张甾仿佛凭空老了十岁,一身破败不堪的皮肉好像从内里烂透了,就要挂不住骨头架子而流到地上。
  萧远离开前,特意向张甾道了声喜,恭喜张家子侄斩获战功,就像开宴前其他臣子们说的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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