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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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白行蕴的功法太刚强了。
  那是一种与他外貌截然相反的阳烈与宏大玉阙琼宫里住着的并非霜毛白鹤,而是一只浑身燃着炎炎凶焰的三足赤乌。
  他的剑无法损其分毫,正如柔软的细绢无法镌刻坚硬的玉石。
  饮河剑本最擅以柔克刚,但过于悬殊的刚柔相碰,则成了他一厢情愿的蚍蜉撼树。
  他的劈、砍、挑、刺全被阻断在金光流溢的锦绣衣袍之外。
  对方未折软剑,却将他的剑势摧毁于发轫之始。
  白行蕴手无寸铁,只以身法相避,两道白影交错间,他佯狂一笑:为虺弗摧,为蛇若何?
  水涟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一句傲慢而坦荡的提醒白行蕴要出手反击了。
  可他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能在此刻弃剑投降么?
  他收回剑的乱势,将一切力量汇于末端,聚神一刺。
  这一剑来势凶猛,非从前可比,白行蕴非正面相接不可。于是他抬起了手,玉样的指骨如拈花、如折枝、如拂雪向那剑尖伸舒而去
  水涟冷笑,徒手擒剑,猖狂之至。
  但就在下一瞬,他的的神情凝固了,白行蕴的动作也停住了。
  青锋冷刃间,居然升起一团黑色烟雾,这份浓黑在这两位的白色衣衫的衬托下醒目至极。
  白行蕴放弃用手去触,然剑势不可避,只得以臂袖相挡,这一挡虽未损其肌肤,却使衣袂银线炸裂,袖口的牡丹顿时缺了一瓣。他运气后撤三丈,怒道:你竟使毒物暗算!
  水涟受到的惊吓毫不逊于他,听他出言诋毁,更是恼怒:分明是你烧毁了我的剑,还在此胡言
  他感到剑锋有一股热气传回,白行蕴的内劲又如此猛烈,便得出此种猜测。
  但很快他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攀踞剑上的黑雾不仅未散,反而因其动作越发强盛起来,它们从锋刃中蒸腾而出,似活物般争奇蹈跃着。
  场面之虚诡离奇,他生平未见。
  他抑住颤抖的右臂,想起许垂露的神情,想起当日的幻戏,暂把那股骇然压了下去。
  至少,他知这是幻觉,但对方不知道。
  朦胧黑雾中,水涟眉目间也染上一股邪戾之气,擎起长剑,他运转饮河剑意,以怒涛倾注之境施出夺天一袭。
  白行蕴思虑被雾气牵引,不敢硬接,只好步步避让。
  剑招可避,人却无法不被活如游蛇的雾气沾染。黑雾落在身上无甚感觉,也没有气味,但其散去之后却在他衣料上留下一道水痕无色的水痕。
  不多时,他浑身便落满了这种溅射的湿痕。
  水涟的剑式愈快愈急,愈急愈利,愈利愈悍,他沉浸于诡暴的杀意之中,忽略了剑鸣之外的声音。
  而白行蕴、风符、玄鉴和一众观战的两派弟子,无一例外地,尽都听到了那个声音。
  激流沛厉,浮沫扬奔,如龙虎鼓噪,似河神赑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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