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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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嗣:“我和你一起干。”
  太子眼神凝住,他怒地一下站起:“胡闹!”
  杨嗣仍跪着,他仰头,面容沉冷,眼中神情很平静:“我不劝你,我知道你不容易。你已经忍了很多年,那位却迟迟不死,现在还要被神医续命,而你手中筹码都要被他拔干净了……他不拿你当儿子,他一直在压制你,打压你。
  “你心有不平,你不能忍受……那就让我和你一起干吧。反正杨家和你脱不了干系,反正我本来就是你这一脉的。朗大哥,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有‘休戚与共’‘死生同袍’。”
  太子怔怔看着他。
  良久,他撩袍跪了下来。他与杨嗣额抵额,他颤抖的,愤怒的,悲伤的。万般语言不用多说,他只道:“好兄弟,兄长必不负你。”
  杨嗣:“我也不负兄长。”
  烟火在天上绽放,怦然喧哗,光华若流,人间如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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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火在天上绽放,怦然喧哗,光华若流,天地已寂。
  丹阳公主府中,摆开了小案几在撤掉屏风的大堂中,仆从们退下,由几位主子叙旧。
  韦树看去,见暮晚摇华裳未换,便与言尚坐在同一案后。
  她亲昵地靠着言二哥的肩,因为烟火声太大,她掩手于颊畔边,悄声咬言二哥的耳朵,和言二哥说话。
  她面颊上荡着几分酒意,眸中清盈含笑。
  言尚则听公主的话,他微笑着,低头在为她削果子吃。
  暮晚摇还来招呼韦树,自然坦率:“巨源,就如在自己家一样,不必客气。好几年未曾见你,你竟已及冠了,今日正该让我好好瞧瞧。”
  韦树心中浮起恍惚感,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除夕,就是他与言二哥、公主一起过的。
  只是那时候公主和言二哥尚未光明正大在一起,那时候殿下是和自己坐在一起,像是为了避嫌一般,还刻意和言二哥拉开距离。
  然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这一次,暮晚摇可以光明正大地依偎着言尚的肩,将头靠在他肩上,而不必顾忌风言风语。
  韦树面上浮起清雅的笑,低声叹道:“真好。”
  言尚望过来,眸子如夜一般黑,关心地看着他。
  韦树诚心道:“二哥和殿下成婚,我觉得真好。”
  言尚面微赧,他拱了拱手,自然说不出什么话来。暮晚摇却是大大方方地笑,眼尾染上飞红:“我也觉得很好。”
  她叹道:“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以为成婚是件极可怕的事。你二哥那时候天天耳提面命,催着我定下婚事,我就一直不肯。那时我总觉得,成不成婚,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影响。难道少了一纸婚书,我们的感情就会受到影响么?”
  她真诚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名分是真的很重要。言二哥哥消除了我对婚姻的恐惧,让我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一个样子。他消除了我的很多恐惧……”
  她想说她不害怕男人在黑暗中的亲吻,因为知道是言尚;她不害怕被人从后抱着做了,因为他那般温柔;她不害怕男人的强势,因为言尚不会对她那样。
  君子若水,上善若水。言尚就是水一般的君子,他日日反省自己的一言一行,他把自己逼得如同圣人一般自律,而暮晚摇是享受到他的这种好处了。
  因为这般好处格外巨大,她便能接受他其他的不好——
  比如他对世间万物的博爱,比如他的朋友众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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