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捕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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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听鱼吗?”
  岑杙:“是啊,他们在听海底游鱼的动静。这个竹筒是节节贯穿的,海底深处如果有游鱼,动静就会顺着竹筒传上来。这是沿海渔民惯用的捕捉渔汛的法子。”
  “是这样啊,这倒是个好办法。”樱柔由衷赞道,“可惜我们那边不长这种竹子。”
  岑杙笑道:“你们那边的□□高松药酒可比这个强多了。往水里洒两三滴,方圆十里的鲤鱼都能自投罗网。”
  樱柔听她在笑,叹息道:“这种绝户的方法有什么好?我跟母亲提过多次了,可是她不听我的。”
  岑杙很同情她,女王的强势她早有体会。但反过来,樱柔的性格对于一个储君来说,也许的确过于软弱和良善了。原本以为女王会一直把她安排到寿终正寝,没想到她到底是逃了出来。为什么而逃呢?她不敢问,怕听到令她负担不起的答案。
  突然那个听音的水手,朝船内竖起了大拇指。船主满脸喜色道:“今个能赚回酒钱了,小子们,抓紧下网了!”两名水手闻言争相奔往船舷,把高悬的渔网扯下来,用力地抛向水中。与此同时,船主龇着牙快速转动船舵,将船横斜过来,避开海浪,左转帆,右转帆,让船沿着一个弧线转圈,方便水手们罗织渔网。
  岑杙有些站立不稳,樱柔和小庄便一人逮着她一只胳膊。船大约摇了半刻钟,终于平稳了。水手开始奋力地往上拉渔网,望着那逐渐沸腾的水面,岑杙知道这次他们收获不小。
  岑杙见不得这样物竞天择的场面,也无意做普度众生的大善人。便独自去了船尾。不一会儿樱柔拿了两根鱼竿过来,递给她一根,笑道:“你们中原人不是常说愿者上钩吗?咱们也来试一试,看谁的钩子先钓上来。”
  岑杙瞧见那钩子竟然是直的,而且并未穿鱼饵,有点笑她的天真,接过鱼竿说:“好。”
  现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波浪不疾不徐,很适合垂钓。二人便闲闲地坐在船尾摆起钓鱼的架势。
  岑杙起初拿竿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横过来,那头重量压着,不久,她的手就感觉到了一丝吃力。悄悄地把鱼竿架在船舷上,手按着杆尾以防它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岑杙本能地环顾一周,发现是有船过来了,紧跟着是船长的一声爆喝:“妈了个巴子的!敢跟跟老子抢地盘!不知道老子是谁吗?”
  声音混杂着唾沫,似乎比方才更恼火了。
  岑杙并不准备在这关头和那船主同仇敌忾或触他霉头,也就不理。倒是樱柔起身看了看,是一艘巨型的福船正朝这边驶过来。由于船体太过庞大,高昂的鸟头纵向看竟如一座小山,劈着巨浪过来。更别提船上膨鼓开的三张排帆。只中间那张就比他们的船还大了。船两侧的还横有人力催动的双排大桨,即便再无风的海面,也能日行百里。
  眼看巨船驶近了,船主尽管破口大骂对方不懂规矩,但到底拿人家没有办法。尤其对方船上还飘着他惹不起的“朱”字旗。只好气急败坏地转了船帆,另觅捕鱼点。
  岑杙百无聊赖地继续垂钓,船身调转的过程中,鱼竿也如日晷般在海面划了一个半圆,与驶近的巨船交错而过。
  岑杙的目光也不得不偏转,随着空间的旋转,正视了对方比自己两人还高的船舷。
  忽然,一道冰肌雪魄般寒凉的影子,直直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她就站在高高的船舷上,身上裹着了一层薄雾似的日光。如凝固了的雪色雕兔,一动不动地斜斜望着这边。
  和海船相比,她的身影实在渺小得可怜,每一次海浪的起伏,都不可避免地将她卷进无法自主的循环起落。尽管周围都是热闹的水手和喧哗的号子,她的身影仍旧显得那般疏离和孤独。似乎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
  船主大煞风景地将船调了头,失去那人影像的岑杙脖子快要扭断,视线仍旧不住回望。为了确认,她干脆抛下鱼竿,从船尾跑奔到船头,眺望那渐渐远去的船舷。竟不见任何人影。
  莫非?莫非是错觉?
  她开始怀疑自己,这几天精神确实有点恍惚,老是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个人怎么会来丹阳呢?更莫提一个人出海了。
  樱柔对她的反应有点奇怪:“你在看什么?”
  岑杙摇摇头,望着消失在海平面的船帆,脸色出奇的平静,但肺腑中早已失控般心乱如麻。
  大约又向外海深入了十里左右,海浪的振幅明显比方才大了,船身上下摇晃的厉害,在甲板上不扶着东西,几乎站不稳。
  小庄艰难地走了过来,精神恹恹的,对岑杙道:“大人,我有点头晕。”
  岑杙定了定神:“是不是晕船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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