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吵架了2(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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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聂暘!」
  杨芯怒气冲冲,沉声警告。
  「你讲这些干甚么?我不想听,如果你想跟我再吵一次当年的架,我奉陪。当年你叫我不要参加两个社团,我听你的。你说找工作要找自己有兴趣的,我就先从剧团打杂的干起,没有去报到一般上班族的工作。说我脾气坏之前,你何不反省自己的霸道?」
  她已经懒得猜测聂暘是随意聊聊或另有所思,但当年两人的纷争可不是只有单方面的问题。她不好好澄清,导正他的记忆,若是事隔多年他去外面宣传她杨安乔骄纵蛮横,任性自我.......还是已经公告天下良久了?
  想到这里,她火辣辣地瞪了聂暘一眼。
  聂暘反而被她的认真辩驳逗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你记得很清楚啊,一定是那时就对我心存怨懟了,可惜你从来不肯跟我解释为甚么要这么做。」
  「没有甚么好解释的。」事到多年再跟他说,一切是为了他?
  为了他想学英文只因为他说要出国留学,为了他去赚学费只因为她没钱出国,她想待在他身边,然而他没留下隻字片语就离开了。她从不认为聂暘负她,两人当得上有缘无份这一句罢了。
  「事到如今,说这些都没意义了。」
  「意义两个字,是自由心证的,我可不希望你还在埋怨我。」
  聂暘语调虽平静,却让杨芯听得刺耳。「虽然我觉得说起欠债这回事,你可能要还得比我多。现下我也没想跟你算这么久的帐,只想跟你聊聊以前的事,唤醒你的记忆,也许你就会跟我说,你跟我爸这几年究竟达成了甚么协议......乔乔。」
  不着痕跡,他唤了她的小名,唤得她心头悸动,后头的车猛地狂按喇叭,聂暘瞥了眼将车开往另一个车道。
  他终于说出来意了。直接了当的问话已经不存在他俩身上,迂回婉转的前情提要,是想套出甚么?杨芯敛了心绪,感到胸口窒闷挥之不去,却意外柔和了她方才吵起来的声调,瞇起明媚双瞳。
  「有甚么协议你可以去问你爸。」存心的,笑靨从唇角如花绽放,美不胜收。
  杨芯没有惊慌失措,倾过身对他吐气如兰,眼波流转,镇定如常,浑身上下却是无懈可击,神情净是魅惑,傲骨风姿。
  从杨芯当上女演员后,就在镜中演练各式各样的表情,笑而露齿,傲冷如霜,都及不上此刻似笑非笑,微勾的眼角漾出的醉瀲波光。聂暘曾说明眸皓齿,杨芯不仅当得上明眸,还是双会说话的眼,尤其狭长眼尾轻轻瞇起瞄人的模样,夺人目光。这些年她刻意隐藏,戏里的勾引只能称作矫揉造作,若非恶向胆中生,不欲让聂暘探究心中所思,她也不会不自觉用练就多时的脸面面对他。
  聂云向来是守诺之人,断然不会毫无缘由跟聂暘透露杨宇翔的一分一毫,但不代表聂暘不能自己察觉,聂暘敏锐又细心的艺术家性格比杨芯还严重,说的精准点偶尔龟毛地过份,过去但凡她有点变化,他要嘛看在眼里隐忍不提,相安无事接受了她的改变;要嘛先温情暖语哄骗,再弄点手段,非要逼她收回原本的决定。
  唯有几次严重发怒是她坚守立场,不肯退让。那时两人会陷入一段冷战,直至聂暘妥协或达成共识。
  杨芯是知道的,聂暘看似温柔实则骨子里强硬,对外和煦如阳对她保护慾十足,泪眼涟涟控诉他不尊重她的想法是徒劳无功;大吵一番的下场反而是被他用示弱的手段让她心软,唯独她狠下心十天八天不跟他联络,他才愿意重新思考要怎么处理,而非片面要她接受。
  若非如此,当年他出国前两人也不会十来天不见,再一晃眼,他已登上去美国的飞机,连分手也没说死,隔了个山高水远,六年未见。
  带着点慵懒,更增添她唇畔那抹似笑非笑,掐人心神,她附在他耳边道:「有甚么秘密你可以去问你爸,或是等我心情好再告诉你。再不然,你自己去找出来啊....前男友.....」
  直到退回安全距离,杨芯才醒悟自己气到干了色诱前男友的勾当,脑袋懵了半晌。
  和做事周全的聂暘不同,杨芯心绪复杂时便会脑袋抽风,表现出来的跟脑里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方才莫名其妙对聂暘胡言乱语是一例,现在又莫名其妙笑得跟花痴一样......她的人生还能更艰难吗?......
  杨芯糗得麻木了,自暴自弃后也坦然,事情还能更糟吗?只希望能粉饰一下太平,迷他迷得昏头转向。
  还好,她庆幸地想,现在这世上能让她跟被天雷打一样失态的,大概比她手里的奖座还少。
  她沉浸在惋惜脸面的悲伤中,没注意聂暘因握紧方向盘而泛白的指关节。
  从刚刚见面到现在,若问聂暘这几年杨芯有甚么改变?便是他得承认杨芯将她此面演绎得炉火纯青,成熟不少,几乎毫无破绽。几年前也才目睹过几次,泰半都是她显而易见的情绪,毫不隐藏地写在脸上,何曾有过几次这样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不要太常让人看到这一面才好啊。
  耳畔忽然一阵清风拂过,是聂阳分心拨了她头发一角,突然说:
  「你还是留长发好看。再用那种表情见于眾人,怕是没多少人挪得走眼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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