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离骚_7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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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廷说攻,要一鼓作气。方晋说等,要等待时机。
  这些周棠都好好想过,可作战方案一套套拿出来又一套套被舍弃,他就是定不下心来。
  他也知道,最近自己的脾气有些偏激暴躁,近侍对着他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尤其入夜后,有时他对着寸雪一发呆就是一整夜,有时火气上来,又想叫人立刻把寸雪熔了让自己再也看不见它。
  这样反复无常,全因为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在身边的话,自己也许就能静下心来了吧。
  他总有这样的本事。
  洛平去求见宁王。
  宁王府的人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让他足足在大门外等了两个时辰。
  秣城的雪虽然没有北境来的大,但很是湿冷,冻得人身子骨都僵了。不一会儿洛平的裘袄上就落了细碎的一层,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
  他正要第四次请求通报的时候,大门终于为他开了。
  洛平抬腿时才发现,各处关节都在刺刺地疼。他很能忍受严寒,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麻痹,但不代表他的身体能抵得住这般折腾。
  微晃了晃,他缓过一口气,看见宁王拥着上好的貂裘袄子,冷眼看他:“不知洛大人驾到,本王有失远迎了。”
  洛平连忙行礼:“是下官唐突了。”
  口中呼出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谁也看不清谁。
  坐到堂上,洛平捧了杯茶暖手,冻得通红的手指捂在瓷杯壁上,好一会儿才感觉出温度。抿了口茶,却是温水冲的陈茶,并不好喝。
  “不知洛大人有何事?”
  “回王爷,下官想跟您讨一颗药。”
  “什么药?”
  “余算。”
  “余算?”宁王皱了眉头,回忆了下,“就是上回皇上给我去医治盛京副尉的那瓶药?说是什么西昭圣药来着的?”
  “正是。”洛平道,“听皇上说那瓶药共有三颗,下官母亲病重垂危,想问王爷您求一颗,以医治顽疾。”
  宁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眯了眯眼睛。
  半晌,他道:“洛慕权啊洛慕权,本王真没想到,居然能看见你低声下气的时候。平日里那些目中无人、那些飞扬跋扈呢?怎么,有事相求,便转了性子了?”
  “下官做事莽撞了,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宁王冷哼一声:“你得罪本王的事情细数起来还真是不少,不过本王向来不是无情之人,念你一片孝心,这药也不是不能给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王爷请讲。”
  “本王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讨得父皇和衡儿的信任的?父皇刚死,你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要复官,你这样一个爱权如命的人,根本谈不上忠诚可言。真不知道当初父皇为何对你青眼有加,甚至为你独设一次殿试,特意给你升官的机会。”
  “是先皇抬举了。”洛平垂首。
  “那小皇帝呢?你跟他有过什么交集?他凭什么把你这么个半路冲出来、死皮赖脸要官做的人扶上高位?你到底用什么蛊惑了他们,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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