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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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奇怪,是什么金贵的中药材要种到地下、还用膜围护?林伶虽然对中药材不甚了解,但也知道“万物生长靠太阳”,没听说过在这么深的地下室种东西的。
  她走到离门最近的那个塑料棚前,蹲下身子,掀开塑料膜朝里看。
  空空的,像是种子还没顶芽破土。
  又掀开第二个。
  还是空空的。
  事实上,第二个不是空的,如果她看得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泥土之下有轻微的拱动,颇似下头藏了条巨大的蚯蚓。
  她掀开最后一个。
  刚一掀开,就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倒不是如何害怕,而是猝不及防:里头睡了个赤裸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平躺着,双手张在身侧,面目苍白,长得很丑,眉骨凸出,鼻子宽下巴短,乍看跟返祖猿人似的,人显然活着,因为有呼吸,而因为土壤松软,身体大半陷进土里,所以打眼看上去,像片会喘气的浮雕。
  怎么睡这儿了呢,还不穿衣服?林伶觉得羞耻,但出于青春期少女的好奇,忍不住瞟了两眼女人的隐秘部位。
  是厂里的工人,跑这偷懒睡觉来了?可谁会这么个睡法啊,变态吧?
  林伶又害怕起来,脑子里有个声音说:算了算了,赶紧走吧。
  她慌里慌张起身,也是阖该倒霉,蹲得太久,腿有点酸,起得又太猛,一下子失了重心,栽进塑料棚里,忙乱间拿手一撑,入手一片冰凉柔软,撑那女人腿上了。
  这一下,那女人显然是被扰动了,喉咙里“嗬”了一声,并未睁眼,但上半个身子离地足有40度夹角。
  借着外头的灯光,她看得清清楚楚:女人的后背上——也不止是后背,一直延伸到腰际——长满褐红的、从土里抻拉出的粘液血丝,密密蓬蓬,怕是有成千上万根。
  粘丝的另一头没在土中,而随着女人的坐起,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腐臭味涌了过来。
  林伶脑子里一片空白,直接吓懵了,过了一两秒,张嘴就待尖叫——
  有人自后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拽到了一边的角落里,林伶只觉得一头撞在坚阔的胸膛上,耳边响起低低的声音:“别叫,有人来了。”
  炎拓?
  炎拓怎么在这?
  林伶愣愣攥着他的胳膊,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声,抬头看他的脸,那时候的炎拓大学还没毕业,尚未完全褪去青涩,但已初具男人的模样,他表情很凝重,还不安地舔了一下嘴唇。
  的确有人来了,随着脚步声渐近,走廊里的灯盏盏灭掉,熊黑的声音传来:“灯我都关了啊,门也带上。”
  说话间,他的脑袋探了进来。
  林伶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好在熊黑只朝几个塑料棚扫了一眼、压根没注意阴暗的犄角旮旯,很快就带上了门。
  里外全黑了,脚步声也听不到了,屋里安静地像地下墓穴。
  林伶好久没和炎拓说过话了,然而,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和此刻共有的秘密,让她觉得炎拓亲近起来,她颤巍巍地、耳语般问他:“这是什么啊?”
  黑暗中,她听到炎拓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
  ……
  农场的遭遇,开启了后来她和炎拓合作的第一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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