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父子之争(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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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昺和元岩归来,武元帝政事上鞠躬尽瘁,尚有事处理,未再陪着用饭。
  ……
  傍晚的宫廊被斜阳映照,虽无花树草木,朱墙琉璃相映,别添瑰丽。
  武元帝心中琢磨事情,走至岔路口,才道:“殿下妃的事,朕不紧逼。但既然傅伽罗不肯回来,你先前那些荒唐念头,更该收起。一国储君,该学会审时度势,哪怕不愿联姻,也该挑个合适的人入主东宫。”他脑海中浮现起贺昭的影子来,却知道儿子的脾气,未立刻提,只道:“似傅伽罗那般出身,朕绝不允许。”
  “可儿臣只想娶傅伽罗。”杨坚声音平静,与从前的怒色争执迥异。
  武元帝嗤笑,“朕便明白说了。莫说傅伽罗不愿回来,即便她此刻就在跟前,你母妃和兄长的神位已进了宗祠,傅家的人没资格进去。”
  更没资格沾杨坚的福泽,令其子嗣染指皇权!
  杨坚偏过头,盯着红墙不语,挺拔的身影比武元帝高了半个头,固执倔强。
  “你也该为父皇想想。”武元帝叹气。
  “父皇为何不能为儿臣想?”杨坚看向他,墨玉般的眸子里如蒙一层寒气,“还是说,父皇希望我跟在陇右时一般,摒弃其他,只专心筹谋拼命,做所谓殿下该做的事?”
  那时的他……
  武元帝不自觉地皱眉。
  彼时的杨坚冷厉得像是刚淬过的锋刃,性情沉闷阴郁,别说父子不亲近,哪怕是作为妹妹的英娥都对他心存畏惧。那样的阴霾,一生中经历过一次就够,他嘴上虽不说,但比起陇右时的阴冷,他还是更怀念幼时顽劣明朗的儿子,鲜活又张扬。
  那样的杨坚,除了傅伽罗,未必没有旁人能帮他寻回。
  武元帝不语,杨坚却已拱手,大步离去。
  冬日寒风吹动他的玄色衣袍,漫长宫廊中,内监退避在侧行礼,唯有他背影沉郁。
  次日乐安公主带着贺昭去东宫时,杨坚早已带着李昺出去了,只剩韩擒虎留守,搬出几箱子的东西,挨个给乐安公主瞧,或说起来处,或演其用法,或教其去除,直至后晌,乐安公主才心满意足地叫人抬着箱子走了。
  临近年底,又要封赏功臣又要惩治罪人,事情反倒更多更忙。
  杨坚白日在外奔忙,晚间回到昭文殿的内室,对着匣中玉佩信笺和那盈盈欲飞的彩画风筝,辗转翻覆。实在难以成眠,便起身铺纸研墨,给伽罗写信。
  其实也没多少可写。
  朝堂上的事纷繁错杂,杨坚也不愿拿它去烦伽罗,东宫住着一群男人,也乏善可陈。满心思念倒是真的,每每提笔时,却又写不出来这些年习惯了将心事深藏,每常对着伽罗时,情意浓处,美人在怀,娇颜浅笑,许多话自然流露。此刻对着苍白信笺,反不知如何落笔。
  于是寄出去的信写得简略,只好期盼伽罗回音。
  回信倒写得很有意思。
  伽罗居于白鹿馆,平常也可四处去逛。李凤麟的夫人姜氏待人和善,看得出杨坚对伽罗的不同,更是着意照料,陪着伽罗将隋城内外有意思的去处踏遍,或是古寺宝刹,或是奇景胜处,或是珠市金坊,隔三差五地就去。
  这些事伽罗都写在信里,漂亮的蝇头小楷落在松花信笺上,比杨坚那宣纸有意思多了。
  杨坚便靠着回信度日,不觉过了除夕年节,至初七时,终于有独孤善确切的消息传来,说戎楼已探过南陈王之意,有意结盟。
  杨坚闻之大喜,当即禀报给武元帝。
  武元帝再召近臣商议,最终由新任鸿胪寺卿同礼部官员结成使团前往,由杨玄感亲自护送。使团顺利抵达南陈,得南陈王召见,因南陈近些年休养生息,也不欲被北凉威胁侵扰,事关重大,见武元帝诚心,便由戎楼自请亲访大隋京城,细谈缔盟之事。南陈王允准,亦遣使团相随,不待消息传开,迅速前往大隋。
  至三月初,戎楼抵达隋州。
  隋州春.色正浓, 柳绕长堤, 莺飞檐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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