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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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缚又说道:“黑水洋船社,我打算一分为二,正式成立南洋船社,专门负责对南洋及安南地区的贸易渗透、扩张以及商民船的海航保险等事务。分拆后的黑水洋船社由周广东执掌,则专门负责向海东地区的贸易渗透及控制以及商民船的海航保险等事务。济州岛及东州羁縻都督府官员及驻军将官分别向枢密院、军事参谋部负责,商事则向黑水洋船社负责,南洋船社也照例……”
  林缚此举,实际是将对海东及南洋地区的贸易特权,直接授给黑水洋及南洋船社两家,并以这两家半官方半民办性质的船社,协助管理海外的殖民事务,以此减少中枢对海外贸易、殖民的直接投入;而中枢对外海贸易及殖民的巨额收益,也将直接向这两家船社收取。
  黑水洋船社此时共有一百二十六家持股人,除传统的海商集团外,还包括林、宋、陈等家及早期有眼光而投入资金的东阳乡党;分拆出来的南洋船社自然也是照例创建,殖商银庄、淮东钱庄都会直接投入巨资持股。
  而就眼前发掌握的情况,南洋地区的贸易潜力将是海东地区两到三倍,眼下远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掘。孙尚望执掌南洋船社,必然权柄巨大,船社之下还将在海外地区成立武装船队,以保证贸易的正常经进,甚至有必要时可以向中枢请调南洋水师出海作战,以武力打开南洋及安南地区的贸易大门。
  林缚实际上,也是要形成以淮东钱庄、殖商银庄、黑水洋船社以及南洋船社四家为首、对海外进行贸易渗透及扩张的格局。也唯有对广阔的海外市场进行长期而持续的贸易渗透,才能给江淮地区初兴的场矿诸业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及足够的资本积累。
  “公府会议也必须要尽快形成定制,”林缚说道,“淮东能有当前的格局,还要将这个格局长久的维持下去,并得到进一步的开创,除我之外,与各家、各方面齐心协力有着不可分隔的关系。所以,公府会议不是简单的、论资排辈的场所,而是各家、各方面进行磋商的场所。眼下,林氏出八人、军事参谋部出八人、枢密院出八人参议,淮东钱庄、殖商银庄,南洋船社、黑水洋船社各出一人参与议事。另外,直接设立与翰林院平行的大匠师院不大现实,我有意先在国公府之下先设立崇学馆,我自领崇学馆大学士,另设大学士三人、学士二十四人,以奖赏对创新匠术、兴盛杂学有大功绩的诸人;除我之外,崇学馆大学士三人天然为公府会议参议事,你们看这么安排可好?”
  淮东得以崛起,并最终形成公府治政的格局,与林氏、战力强盛的淮东军、军司即现在枢密院诸重臣及背后的支撑势力,以及淮东钱庄、黑水洋船,以及林缚兴杂学匠术而为此做出卓越贡献的、以葛福、葛司虞、孙打炉、姜岳等人为代表的匠工群体都有着直接而密切的关系。
  新帝国的创立,权力自然也要在这些势力之间进行分配——这恰恰也能将为淮东崛起而做出卓越贡献的文臣武将核心人物都囊括进去。
  崇学馆只是名誉机构,崇学馆大学士实际上也将是淮东掌握工造部门的核心人物,真正的权力架构则是在崇国公府之下所设的公府会议、军事参谋部、枢密院之中。
  第17章 公府治政(四)
  从三月中下旬到四月上旬,公府治政的实质性内容,随着一道道崇国公府暨枢密院令向江宁、向江淮地区、向江宁直接掌握的浙闽赣湘鄂等地颁布而逐步揭开面纱……
  除宋浮、林梦得、孙敬轩、胡致诚、李书义、刘师度、陈华章等枢密院大臣外,林续文、胡文穆、傅青河、刘直、黄锦年、胡致庸、叶君安、张翰、梁文展及李卫、林景中等九人皆领参知政事衔;另淮东钱庄经办周广南、黑水洋船经办周广东、殖商银庄经办王成服、南洋船社经办皆加参知政事衔,即为国公府二十一参知政事大臣。
  除军事参谋部秦承祖、高宗庭、孙敬堂、杨一航及禁营军周普、赵虎及靖江水师葛存雄及陆军高指挥学堂曹子昂等人外,诸行营都指挥使、诸军及骑军镇师指挥使皆加参知军事衔,即为国公府十七参知军事大臣。
  另设公府会议,使参议事列席议事。除在江宁署公的参知军事、参知政事二十二人外,另从林氏宗族、枢密院、军事参谋部及新设立的崇学馆选十一人,共三十三人加参议事衔,组成公府会议议决新政、新制。
  公府会议置于国公府之下,置于军事参谋部、枢密院之上,林庭立辞去左副都御史等官职,专司公府会议主持之事。
  国公府下设崇学馆,林缚及姜岳、葛司虞、宋石宪领崇学馆大学士,孙打炉、武继业等二十四人为崇学馆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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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府新政渐次出炉,在江宁城里自然也是惹得众议纷纷,在四月入夏的季节里惹人心也渐热难安。
  藩楼换了几任主人,在谢朝忠兵败身亡之后,还是终于重归永昌侯府的手里。
  只是永昌侯府也是几历兴衰,老侯爷元归政出政河南,为帝党所最后掌握的地盘;与其父关系恶劣多年的元锦秋袭了爵位,这几年来不事其他,倒是专心经营藩楼,使得藩楼在江宁城重复繁荣。
  赵舒翰与张玉伯拾阶登楼,听着前堂楼厅里已有士子在大声议论:“姜岳其何人也?前相陈信伯之侄婿,弱冠之年就高中进士科,入职司天监,监造浑天仪,革新历法,乃本朝天文第一人也。葛司虞其何人也?工造官、匠工祖爷葛福之子,入举子第而事江宁工部,监造捍海堤、传测星术而使船行远海,因功迁工部侍郎。此二人得列崇学馆大学士,我等心服口服,偏偏这个宋石宪,名不见经传,何德名能得与姜、岳二人同列?”
  赵舒翰与张玉伯对视一眼,没想到这楼厅里的诸人竟为崇学馆大学士之名而起争论,缓下脚步,继续听下去。
  “……要说还有谁能与姜、岳二人同列,除赵舒翰之外,别无他人,”又有人在楼厅里发声议论,“想赵舒翰十年如一日在河口竹堂授业解惑,无他之功,杂学何以在江宁得兴?无他之功,匠典何以能够编成?仅匠典编撰及十年受业之功,他便得与姜、岳二人同列,你们说国公府是不是这事做得不公道。”
  这话在赵舒翰听来心里是五味陈杂,有着一番掀江倒海的滋味。
  宋石宪这人名不见经传,但林缚将他与姜岳、葛司虞同列,赵舒翰自然是知道其人的。说起来早年也是江宁工部郁郁不得志的小吏。
  就赵舒翰所知,宋石宪一是精通泰西诸学、二是从前朝所传的炼丹术里创立炼制之法而得林缚的重视。据传淮东织染所大规模使用的青染以及供琉璃灯所烧的轻质火油,皆是他之功。
  当然,宋石宪或许还有其他功绩,但都属于枢密院及军部严禁对外泄漏的军事机密,不是赵舒翰能知道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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