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炎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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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队正却一直小心的注意李衡,他只是面带笑意的看着湖中船只和湖岸的景色,似乎今日真的只是出来游湖赏玩,别无他意。
  宛葭月喝完一碗果酒,抱起酒坛又倒了一碗,瞧见尹队正碗内的果酒丝毫未见少,揶揄道:“你们护卫出门都是不喝酒的吗?倒是挺尽职尽责。”
  尹队正瞥了眼果酒,未答也未喝。
  宛葭月端起果酒感叹一声:“这么好的酒你是没口福。”对着船家又是一声谢。
  李衡远远的瞧着湖面一处围着十几条船只,还有吵吵嚷嚷之声传来,好奇的询问:“船家大哥,前面是做什么?”
  船家伸手遮刺目阳光眺望过去:“是两个花船上的姑娘在斗技,这在南湖上最常见,斗的歌舞琴曲皆有,每当这个时候都吸引许多人围观,这还算是少的了,去年那场才大呢!”
  船家又唾沫横飞的详细给他们说去年争夺花魁赛的那场比试,船也不知不觉的朝着那边摇去。
  当他们的船接近两艘花船,周围已经围过去大小船几十艘,相互之间钻着空子朝里挤,争取能够有个靠近两艘花船的好位置,能够一览两个花船姑娘的容貌舞姿。
  李衡所在的这艘小乌篷船,很快就被其他大的船给挤到了边边角角的位置,周围更有其他的船只涌过来,他们小船更没有了位置,也与跟随他们的护卫乘的四只船挤散。
  花船上两位姑娘比的是舞技,南楚最有名的舞莫过于“细柳腰”,花船的两位姑娘也的确柳腰纤细,盈盈一握,娇软如若无骨。花船、游船上的男人们个个都挤在了甲板上,垫着脚伸头朝那两艘花船上望,欢叫声此起彼伏。
  李衡起身出了船舱,尹队正正准备起身跟着宛葭月拍了下他肩头:“还是坐着吧,免得被美人迷了眼,忘了职守。”
  尹队正回头朝她看,忽然面前有什么一闪,瞬间身子一软没了意识。
  李衡踏上一艘游船二楼的船舱,喻暮商正坐在临窗的一张方桌边望着湖面一片黑压压的凌乱船只,手中的茶盅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神情专注,似乎在冥想什么。
  鸦青走上前低声禀了句,他才转回目光,起身相迎,笑容冷淡:“李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喻公子一切安好。”李衡欠了欠身。
  喻暮商指了下对面的位置:“请坐。”
  李衡落座后,朝四周打量了眼,所在的位置刚刚好,能够见到船外一侧的情况,而外面的人很难瞧见他们。
  “李公子要与在下做生意?”喻暮商客套的话不多说,开门见山,“李公子应该知道我枯朽谷的规矩,李公子现在的身份可没有资格来做我枯朽谷的买主。”
  “喻公子不是还应下了在下之请吗?”
  “是”喻暮商冷笑了声,“我只是想见见你,并非是要与你做笔生意。”
  李衡笑了下:“因为宛姑娘?”
  “正是。宛宛对你情义如何,李公子是聪慧之人,必然心中了然。只是李公子不知,我枯朽谷的规矩,女子不外嫁,否则被废去武功、夺去记忆逐出谷。即便她是谷主的女儿也不例外。”
  李衡微愕的看着喻暮商眼睛,确认他所言非虚。
  这些他竟然从未听宛葭月提过一字。她总说看够了他就走了,总是会提及要回谷,原来是因为不得不回去。
  她半道折路前往缁墨,如今又舍了兄长跑去万竹园,她是冒着可能失去一切的危险留在他身边。而她却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嬉嬉闹闹,心中一定是煎熬的。
  在缁墨那夜她从卧虹阁回去痛哭过,多半是因为此,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她又为此流过多少泪,伤心难过多少回。
  回想她一次次的亲近他,而他却还故意冷言冷语的回她,无形中伤了她那么多次。愧疚自责顿时袭上心头,心口一阵酸痛。
  回头朝着窗外楼下的船舱望去,宛葭月正探出头朝上面看,瞧见他笑着挥了下手。
  他此时却丝毫笑不出来,连一个伪装牵强的笑容都扯不出来。
  “你要带她走?”许久他低声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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