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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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朔稳稳端着瓷碗, 看云琅一口一口喝着米酒:“你是几时发觉的?”
  云琅顿了一刻, 没说话。
  描金香与寻常檀香极为相似, 唯一能分辨的区别是烧尽后香灰的颜色,描金香的香灰以烛光映照,会泛出一层隐约淡金。
  描金香在宫中民间用得极少, 倒不是难求,只是用处实在不大。这种香是专拿来用在武林比斗上的,用来下阴损招数,高手对决,内力有分毫差池都可能落败。
  中了这香,只要不动内力,除非血气耗弱、心神受损,否则身上不会有任何异样。
  萧朔没有明显察觉……说明昔日中了那罂粟毒,为拔毒强行伤损的心神,才算是开始补回来了。
  云琅喝净了最后一点米酒,抬头瞄了瞄萧小王爷的神色,分出只手,扯住他的袍袖。
  此事怎么论,云琅都是理亏。
  发觉中了描金香,不但不同萧朔商议,甚至还设法支走了亲兵,自己走下去方便给人家绑上。
  倘若严离真有歹念恶意,纵然云琅一个人足以应付,也终归难免凶险。
  云琅清清嗓子,不大好意思同小王爷直说,朝他扯扯嘴角,揪着萧朔的袖子一点点攥进手里:“我——”
  萧朔拢住他的手,裹在掌心,低头呵了口气。
  云琅微怔,尽力想出的说辞停在半道上,那只手微微动了动,没挪得开。
  “我知你有意自投罗网,是想解开严离心结。”
  萧朔替他揉搓着冷得发僵的指节,动作仔细,逐寸一丝不苟揉过:“他虽然明事理,屈心抑志这些年,心中却毕竟有怨气。你怕他这怨气冲我来,故而急着要替我挡。”
  萧朔下楼时,便已察觉出不对。
  他猜到云琅用意,却终归不放心,想调景谏带的人,又恰好遇上抱着热米酒蹑手蹑脚回来的刀疤。
  ……
  窗外埋伏的精兵,他知道其实不合云琅用意。
  “什么合不合。”
  云琅哑然:“我敢拿人心换人心,无非是因为你在背后,我有路可退。”
  萧朔静了静,迎上云琅的视线。
  云琅将怀中的野兔放开,拿萧朔披风卷了卷,垫在暖榻边沿。
  野外灰兔多,这一只是难得的纯白色,叫刀疤他们仔仔细细弄干净了,一路带过来,已拿豆饼喂得亲人了不少。
  云琅将野兔放上去,指腹慢慢揉搓着软和的颈毛,轻声道:“端王叔……王叔的旧部。”
  “折了心志的,冷了肺腑的。”
  云琅边想边说,他知道萧朔在听,并不抬头,缓缓道:“用等闲的办法,补多少亏欠,说多少好听的话,都只怕没了用处。”
  当初这些人跟随端王,也并不是为了所谓功名利禄、前程似锦。
  京城中的势力纠葛太多,一心孤注一掷做事、热血未凉的固然有,更多的却终归或受世事裹挟,或被人情掣肘,身不由己的太多。
  边疆军中却不同,他们中的许多人生在这里,将来也会死在这里,或许一辈子都不曾去过他们誓死捍卫的那个汴梁城,没见过满街满眼的琳琅繁华,没嗅过街头巷尾的浓郁酒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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