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让那个女人蹲监狱去!”(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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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烦躁地环顾四周,又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是了,他还没有求上天保佑。
  供桌上那尊慈眉善目的大佛——平日里,齐老太太就是对着他解脱烦恼,获得安乐的吗?
  此时,齐临这个无神论者病急乱投医地想要拜一拜他,他回想了一遍齐老太太是跪在哪里,磕几个头、烧几柱香。可是他试了几次,都是依葫芦画瓢,始终不得要领,又怕禁忌太多触怒神明,便因此作罢。
  还是寄希望于现代医学吧。
  人体不是电脑,又不能长按电源键强制关机,齐临恨不得拿根木棍把自己敲晕。
  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在客厅晃荡了几圈,然后目光落在了餐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大半瓶白酒上——齐伟清带回来的,但大年夜的饭桌上没人陪他喝,他只是兴致寥寥地嘬了几口。
  齐临一挑眉,他好像找到了比木棍温柔一点的关机办法。
  当然他不会拿齐伟清喝剩的酒瓶对瓶吹,有点恶心,他从齐伟清带回来的那一堆年货里翻找出一瓶新的,度数还比桌上那瓶高了一点。
  齐临不甚熟练地拿开瓶器撬开了瓶盖,一股浓郁的酒精味刺着鼻子就往肺腑里钻,也就是说效果一定不错,接着他就想象着自己在嗑安眠药似的猛灌了几口。
  他没有真正意义上喝过酒,之前多是筷子尖蘸酒蜻蜓点水似的弄着玩,还没有生成“酒量”这一概念,所以大概率上是个一杯倒。
  他如牛饮水似的只觉得难喝,太冲了,但是却实打实的有效。他靠着仅存的意识摇摇晃晃地歪向沙发,整个身子倒了下去。
  很快他便失去了清醒的意识,睡去了。然而过分活跃的潜意识还在作乱——
  好像做着一个筋疲力尽的梦。
  过于松软的沙发把他整个人都裹了进去,齐临只觉得头重脚轻地摔在了一团软泥里,而那些日思夜想的噩梦如种子般地撒下,渐渐长成参天大树,将他困于一个高山密林之中。
  林中雾气缭绕,找不到出路,齐临深陷于此。
  忽然,就在他迷茫远眺之时,茂密的丛林深处射出幽绿的凶光,一只庞然大物猛地从雾中跳了出来,朝他扑来。
  齐临下意识地转身逃跑,回头的刹那看见了巨物狰狞的面目,骇人无比。
  猛兽疯狂地追赶着他,他根本不敢回头看,也不敢拿起武器跟猛兽作斗争,总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你太弱小”。他只能不停地向前逃,可是无论跑得有多快、有多远,都始终摆脱不了那个恐怖的身影。
  就在他不知跑出多久,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被猛兽咬断脖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三丈宽的河,涛声震耳。他的脚步倏地停下,顿时进退两难。
  跳下去与被吃掉,大概都是一死。
  就在此时,身后的猛兽“嗷”的一嗓子,惊天动地,齐临猛地颤抖了一下,便不再纠结地跳下了河。
  河很深,根本站不住脚,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沉下去,淹没进了水里。河水冰冷地从他身上刮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嗓子愈发有点紧,喊不出救命,也喊不出求饶。
  那只看不清脸的猛兽在岸边对着他来回踱步,透过水面能依稀看见它蛊惑般地收起了獠牙,想骗他上岸似的,突然开口说了人话:“我只是一座桥罢了……人们都是自愿在上面行走的……”
  它的声音透过河水低低沉沉地传了过来,变了形走了调,一点也不真实。齐临这才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他深深呛了几口水,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缺氧窒息而死的时候,森林的上空突然隐隐约约响起了画风奇怪的欢快儿歌,轻快俏皮,失真地传进他的耳膜。
  齐临猛然惊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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