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整日吃斋念佛、一心向善的老妇人,知道(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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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都不屑于上前看一眼。
  齐伟清心痛地“啧”了一声:“别啊,你看看这个,张叔叔从美国带回来的,限量款跑鞋,还有这个,最新款的电脑。你跟谁过不去,也别和钱过不去啊。我们都是礼尚往来的,今天他送了你东西,明天我也是要还的,张叔叔还有两个孩子呢,我送礼还得多送一份。”
  齐临冷哼一声,没看他:“张叔叔就算有十个女儿,你损失应该也不大吧?毕竟齐老板这么神通广大、家财万贯。”
  说到这,一把火倏地从齐临胸口烧了上来,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刺进了肉里,几乎要破皮见血。他冷了冷语调,努力克制自己,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你是钱多的花不完,但是你赚得哪一分钱,可以正大光明地放在青天白日之下晒?”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仔细琢磨,又好像带着点诺有诺无的恨意。
  齐伟清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耐心劝导他:“我之前跟你说得话你都当耳边风吗?能不能放在拿出来晒不用你管,你好好当你的公子哥不行吗?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难道奶奶也不顾了吗?”
  又是这句话,齐伟清每次都用这句话压他,齐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过她吗?”
  一个整日吃斋念佛、一心向善的老妇人,知道她儿子都在做些什么肮脏勾当吗?
  齐伟清双手抱在前胸,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出事的,你不用整天担惊受怕。”
  齐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好看的脸近乎扭曲:“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是你儿子。”
  呵,我差点忘了,我不过是你寄托那点可笑的家庭观念的……物品罢了,谁会在意一件物品有什么所思所想。
  齐临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说完这句话,就重重摔上门走了,整个家中为之一震。没看见身后的齐伟清听了他充满仇恨的言语,蓦地变换了神色,和善荡然无存,眼中折射出凶光。
  齐临径直跑出了家门,齐老太太在后面唤了他好几声,他都当没听见。
  他咽了咽翻涌上喉头的血腥气,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到了点,街边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秋色衰的衰,败的败,残叶落了一地,干枯的树干孤孤单单地站着,寂静的居民区带着点肃杀的气息。
  齐临紧了紧薄外套,凉风还是往里钻。
  不远处的居民楼闪烁着万家灯火,静谧温馨,却没有一盏小小的灯是属于他的。
  天大地大,家却太小。
  齐临一直行尸走肉般地游荡到了深夜,估摸齐伟清已经走了,才慢慢往回走。
  他在家门口确认了好几遍,鞋架上确实没有了那双男士皮鞋,才轻轻敲了敲门。
  齐老太太没敢去睡,一直坐在客厅等着孙子。一听见门口的动静就起身开门,门外衣着单薄的孙子让他心疼不已,她一把抓过齐临的手:“临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在小区里找了你好几圈,你去哪里了?啊?手怎么这么冷?有没有冻着?”
  齐临看着齐老太太眼里的红血丝,一股怨气倏地散了,心想:“我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冲动急的是谁。”
  齐老太太:“跟你爸能有什么说不开的事,好好说嘛,吵起来做什么啊?”
  齐临说不出话。
  他低头把脑袋靠在齐老太太的手上,齐老太太手背上的温热一丝一丝地传了过来,齐临鼻子一酸,忽然有点想哭。
  半晌,他才轻轻地开了口:“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齐老太太见他认错,立马摸了摸他的的脑袋:“好好,我们家临临最乖了。”
  她把齐临拉到供桌前,自己率先跪了下去:“来,临临拜一拜菩萨。”
  她双手合十在胸前,闭上眼睛喃喃道:“保佑我们临临身体健康,学业有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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