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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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柏坡尽管已经得到了何礼恭送出的“已经得手”的消息,可出于谨慎之故他还是再行一着试探。
  派出的仍然是钱夫人,盯住的也还是陶芳林这么个永垂不朽的缺口。
  “曹国公府已经给方知府回了口信,说待过这一段儿,请陈娘子母女二人去京中一见呢,这事儿可多得陶才人下力促成,老身才总算不曾在陈娘子跟前食言,才人的恩情,老身可是铭记于心,老身私下也劝着我家老爷,虽然和赵副使间闹了嫌隙,朝堂上的争执可与周王殿下不相干,不管如何,老爷都不敢冒犯殿下,老爷也说是这个道理,元亥命案是务必要察清的,便是日后察出是赵兰庭的阴谋,殿下不过也是被他蒙蔽了而已,老爷身为臣子,绝不敢因此谤害殿下。”
  钱夫人说了这歇话,又才侧面打听:“老身今日来拜访,一是为了当面道谢,再者是听说吴王宫昨儿夜里竟走了水,外头众说纷芸的也不知要紧不要紧,赶忙来问候。”
  陶芳林被周王教诫了几回,此时当然不再妄想争取钱门为她臂助了,但她也佯作仍和钱夫人亲近,一脸真诚的回应:“钱夫人有心了,昨儿夜里是一处空院子也不知怎么走了水,或许是吴王宫的旧宫人在那里聚赌,不慎才引发的这起事故,好在救火救得及时,没有波及别处,也没有人因此伤亡,终归是不幸中的大幸。”
  钱夫人自然不信这话,但也没有多问。
  而暗地里钱夫人的大丫鬟却找上了淑绢:“我们家夫人今日来,就是奉了老爷的令打听昨儿夜里吴王宫走水一事,姐姐可知道其中的隐情,若是知道,言语一声儿,我心里有了准备,也好替姐姐留意着老爷为何关注这件事。”
  淑绢便把那丫鬟更往僻静处带了几步,压低了声儿:“详情是怎的我也闹不清,不过殿下今日冲着才人发了老大一场脾气,我听才人抱怨,说分明是顾宜人失察……今日连屏门处都布置下亲卫看守,怕是真出了什么大纰漏。总之你留意着钱家的动静,要真探听到了风声,及时告知才人,让才人将功补过,少不了你的好处。”
  经这试探,钱柏坡几乎笃定了柯全已死,且陈实夫妻二人也怕一齐被灭了口。
  他召集僚客:“陶才人看着是被咱们蒙蔽,其实聪明得很,心知肚明我们和周王不可能一条心,她乐意和我那老妻周旋,无非是想将计就计打听出我们有何计划罢了,所以她根本不曾透露柯全已死的消息,还在老妻面前装模作样,她要是真说出吴王宫里的实情,倒反而可能是周王诱敌之计了。”
  钱柏坡此时其实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正应了那句老话——人总是愿意更加相信自己希望发生的事体。
  于是某日,南京城的生员就忽然聚集了一帮拥往吴王宫前抗议,他们主张元同知身为朝廷命官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要求周王当着他们的面鞠问诸多人证,必须把元同知一案的真相公之于众。
  周王又果然恼羞成怒,下令让亲卫拘拿带头闹事的生员。
  早有准备的钱柏坡及裴琢一帮官员也当然会及时赶到,阻止周王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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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6章 落下口实
  这么多的生员聚在吴王宫前闹事,自然也吸引了一帮好事的民众围观,而元亥遇害案,其实南京城的市井中早已有了不同版本的传言,便是有那未曾听说过的民众,围观时也被其余的知情人谱告。
  “殿下怎能毒害朝廷命官?这怕不实吧。”
  “元同知可是一直反对赵副使政见的人,倒也难说赵副使不是为了剪除异己下的杀手。”
  “我听说的是周王想要嫁害临淄王,才策划的这起命案。”
  “不是元同知与那木末姑娘情投意合,这才触怒了周王杀人害命么?”
  “这话不可靠,木末姑娘眼又没瞎,放着周王殿下这么个年轻英俊的天皇贵胄不情投意合,怎会和个年近半百的地方官员情投意合。”
  “总之既有这么多生员公然拥堵吴王宫抗议,必定是事出有因,他们可都是读书人,比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懂得大是大非。”
  “那也不一定,你看其中跪着的那个,我可亲眼目睹过他调戏有夫之妇,什么读书人,德性败坏得很。”
  但不管民众们围观这场热闹的情绪如何高涨,当周王的亲卫冲出来拘拿带头闹事的生员时,民众也都一哄而散了——祸患从来大于热闹,周王手持金令,亲卫腰悬长剑,一言不合便可能大开杀戒,项上人头要紧,热闹不看也罢。
  钱柏坡和裴琢等人赶到的时候,吴王宫门前便只余受他们鼓动又没被当作带头人逮捕的生员士子仍在静坐示威,他们接下来如何演戏,已经缺乏了观众。
  周王也自然不会在吴王宫前与钱柏坡等对峙。
  依然是在公审时的宣德厅,而屏挡之后,也还坐着春归及殷氏等等。
  但这回是由周王坐主审之位,他面对的没有人犯,也可以说他面对的都是人犯。
  “殿下,生员有所诉求,甚至可于皇城之处击登闻鼓报朝堂应诉,殿下却逮捕申诉之生员,有悖国法律令!”钱柏坡今日是下定了非生即死的决心,张口便给周王扣了顶罔顾国法滥用职威的大帽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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