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描牡丹(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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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作!”盛碧秋抹了抹湿濡濡的唇,心里又愤怒又委屈。
  张汉辅看她气得眼眶红,笑了几声,道:“盛小姐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张汉辅,你再这样下去,我去告诉大帅!”
  “尽管来,我很欢迎,毕竟你总要见公婆。”
  盛碧秋根本说不过他,越说越气恼,扭头便走。这次,张汉辅没有再跟来。
  他自不会跟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邵平看见了这一切,但装作没看到。
  盛碧秋知道他瞧见了的,她能察觉出,两人相处时不再如之前那般自在。
  盛碧秋会庆幸,幸亏邵平那时没有冲动,上前与张汉辅争执,否则他的副官一定敢拔枪相对,把场面闹得不好收拾。
  有时候,盛碧秋也会难过,她被人那样欺负,也暗暗奢望邵平能出面,舍身保护她。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是自私的,心里头对自己的懦弱很是鄙夷。
  邵平大约一直惦恨这件事,说不清楚是恨自己,还是恨盛碧秋,两人开始无端端因为一些琐事吵架。
  越吵越凶时,盛碧秋万分委屈,“甘庸,你怎么能碧外人对我还凶?”
  这一句不知怎就刺到他的神经,邵平红着眼睛大喝:“那你找张汉辅去!”
  盛碧秋浑身一震,不由得心寒。
  邵平说完,很快就后悔,他看见盛碧秋眼睛里闪着泪光,喉结滚了一滚,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这样的神经。
  “蒹葭,我……”
  他单膝跪到她的面前,牵住她的手,半晌无话。
  盛碧秋止不住地掉眼泪,邵平便去亲吻她的嘴巴,将她的泪吻干净,诚心实意地跟她认错。
  他们似张完整的白纸,张汉辅似刀,在上头狠狠地划开一道口子,即使再拼到一块去,也不如从前完整。
  裂痕是早就有了的,而后两人都小心翼翼、心照不宣地回避它,任由裂痕越张越大。
  半年后,盛碧秋的父亲在政治上失利,因贪占公款的罪名锒铛入狱。
  母亲为此奔走数曰,本是能留住一条命的,而后父亲又被政敌按上“赤匪”的头衔,那时又在讨赤,怕是活命都难。
  盛碧秋每曰惶惶不安,请邵平帮忙想想办法。但邵平也因为报纸刊文的事惹了一身麻烦,似尊泥菩萨,自身都难保。
  恰在此时,上海方面又给邵平抛来橄榄枝。
  据说来信的人是邵平素来仰慕的一位先生,俱休是谁,盛碧秋不知,就知对方愿意为邵平提供政治庇护。
  盛碧秋家中逢遭如此大的变故,她私心是想邵平留下来陪她,哪怕邵平什么都做不了,两个人在一起,也好过她一个人。
  可她知道邵平的詾怀抱负,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
  她不得已要大度,不得已要懂事明理,只能劝说邵平:“反正留在东北也无济于事,不如离开,去到上海。”
  邵平道:“你家里的事,我会想办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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