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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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壶火灵髓,已经价值一个佛子了,他就这么随手拎着,往她的伤口上洒钱?
  往她伤口上洒钱!
  崔败懒懒地抬眼瞥了瞥这两个没见识的家伙,淡声道:“伤处恐感染邪祟。”
  杀一杀毒而已,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在鱼初月被金钱迷住眼睛的这一会儿,崔败已经把她的伤处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再一次取出回天断续脂糊住了她的伤,裹上灵纱,略带些警告地盯了她一眼。
  “这只手,不要再动到。”
  那瓶宝贵的神药被他用得一干二净,随手扔掉了瓶子。
  鱼初月:“……”想捡回来刮一刮。
  崔败转过身,面对着那座正在崩塌的山。
  有风从灵植中吹过来,鱼初月不自觉地缩了下脖颈,感觉后脑凉飕飕的。愣了片刻,想起方才有一只温热的手护在那里。
  她怔怔地抬起眼睛,去看崔败的背影。
  便看见他那墨缎般的发丝中沾了不少血,后背更是像被恶鬼抓挠过一样,密布着纵横深浅的血手印。
  鱼初月嘴角一抽:“……”真的,天道好轮回,何曾饶过谁?当初设计顾妙莹糊修无极一身辟谷丹的时候,她和崔败还乐呵得很,一转眼,便轮到她和他了。
  方才那一丁点奇怪的感觉不翼而飞。她望了望天,特别期盼天上下一场雨。
  心念刚刚一动,便见那山体轰隆往下一镇,彻底停止了摇晃,最后几丝绿光邪光从山体深处被迫出,在那怒金刚法印的强势碾压之下,顷刻灰飞烟灭。
  辟邪之后,金灿灿的法印从山间旋起,浮至半空,缓缓消散成一片微芒。
  下一刻,阵阵带着檀香气息的浅白甘霖从天而降,落在了面前的腐地上。风变得柔和了许多,隐隐约约间,仿佛有梵音声声入耳。心境忽然之间变得空灵圣渺,檀香漫过之处,腐地中的霉湿之息彻底蒸腾殆尽,只消再有种子随风落上来,这里便能育出一整片生机。
  伴着漫天佛光,山底那个形状看起来像是僧人打坐的石窟中,缓缓走出来一个双目茫然的头陀。
  “去吧。”崔败偏头示意景春明。
  景春明点了点头,走到漫天佛光的正中,与头陀面对面站着。
  “是你。”头陀喃喃道。
  “是我。”景春明双手合什,“你对我,有何怨仇?”
  头陀盯了他片刻,缓缓咧开厚唇,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我叫冼摩罗。”他说,“我一生好斗,那天见你一身凶气,便激发好胜之心,不管不顾拦下了你。与你两败俱伤之后,你被大和尚带走,而我却被稽白旦夫妇骗进了城主府疗伤。我自视甚高,以为他们看重我的本事,想要奉我为座上宾。谁知,这两个人心思歹毒之极。”
  景春明平静地听他说话,佛骨隐隐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檀香,令这头陀眉目更加舒展。
  头陀继续说道:“稽白旦夫妇对我用了毒,将我置于鼎中,生生炼化,我听到他们说话,要以僧人骨油,供邪佛戎业祸制作邪物蚀元珠。”
  一听蚀元珠这三个字,鱼初月情不自禁地侧头望了崔败一眼,心脏在胸腔中‘怦怦’跳动起来。
  头陀道:“其中痛苦,自不必说。我恨、我痛、我怒、我不甘。我怨气不散,附于骨油之中。说来也好笑,像我这般喝酒吃肉的恶僧人,居然还炼出了一枚舍利子。那二人将我的骨油与舍利都奉给了邪佛戎业祸,他以我骨油制成蚀元珠,以我舍利制成了邪骨铃。”
  鱼初月轻轻一叹:“原来缺的那一环,就是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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