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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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向任何人承认,心里却是清楚,伤到了。就算那原由再荒唐、再愚蠢。
  因为受伤而愤怒,怒火不能全然宣泄出去,只能与自己较劲。
  他恨自己,事发之前,怎么从没想过防备太后。
  怎么能笃定,宫中有顾鹤做管家,有亲自统领的上十二卫筑起铜墙铁壁,就不需要再斟酌她是否会生妄念。
  好几年,上十二卫完全保证母子两个安稳无虞,让他们格外放心,理所应当的偷懒。他也纵着,还觉着母子两个不容易。
  结果呢?一步步的,太后确然明白的是:只要把他这个人琢磨透,只要能算计到他,就什么都有了。
  不知道别的知情人,只他,就要笑话自己几十年。
  是他贪心了。
  这尘世,除了无条件爱你的父母,除了你无条件爱上的意中人,除了同患难共生死的知己,真不是谁都值得你掏心掏肺的付出。
  天亮了,因着之澄的喜事,整座府邸活了起来,不断入耳的声响,透着喜庆。
  孟观潮深缓地吸进一口气,转去洗漱更衣,照常出门。
  路上,林筱风骑快马赶上他,站在马车前恭声请示:“皇上昨晚只打到了两只锦鸡、三只野兔,很是不甘,想歇息之后继续练练手,明日再回。指挥使不敢做主,派我来请示太傅。”
  马车里的孟观潮若有所思,声音不高,却是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林筱风耳中,“是打草惊蛇,还是你们把那些东西送到皇上近前的?”
  “打草惊蛇。”林筱风忙道,“我们真没有弄虚作假,有打到野狐的同僚。”
  到此刻,马车门才打开,孟观潮审视着林筱风,“皇上的骑射,有无进益?”
  “有!”林筱风对此十分笃定。
  孟观潮嗯了一声,从暗格中取出一个信封,轻轻巧巧地抛给他,“让你上峰看过之后,一起交给皇上。跟皇上说,我家中有喜事,明日告假。他与你们,若是有兴致,不妨休沐翌日再回宫。”
  “遵命!明白!”林筱风笑得现出一口白牙。
  .
  下午,原冲已经知晓一切。
  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将太后生吞活剥,最终却是对常洛说:“把宁王、李之年交给太傅就是了。”
  相信观潮,会做出最妥当的安排。
  何况,他想见之澄,心急如焚——心,又一次全然乱了。
  他的女人,所做的一切,是长期的隐忍,更是长久的执念。
  到了孟府,管事分明已得了吩咐,带他走向暗路抵达之澄待嫁的院落。
  这般周到,让他想起观潮,想起来,心里便是一阵钻心的疼。
  一切皆因他与之澄而起,谁承想,最终伤得最深的却是观潮——他们有今日可珍惜、有未来可期,可观潮,要面对、应对的却太多,越是面对、应对,定是越心寒。
  他想起了十六岁那年,那个被父亲打得血肉横飞、倔强、任性却又清冷孤单的少年;
  他想起了最残酷的沙场之上,那个拼上自己安危助他脱离危难的孟观潮;
  他想起了最消沉的时候,那个陪着他谈笑、由着他性子一起饮酒的孟观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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