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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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从那时起,他也没闲着,没少挖坑整治他们。
  老三说过,如果没有他,他们只凭借着出自簪缨世家的身份,便能一世锦衣玉食、安稳无忧。
  但如果可以,他又怎么会选择生于孟府。
  孟府让他自幼便有的感受是孤独。明明需要同龄友人,却又莫名其妙地抵触,与人来往,心里再认可对方,做派也总存着几分疏离。
  直到到了军中,有了袍泽之谊,这情形才有所缓解。
  返回卿云斋,经过母亲住的院落,他驻足凝望片刻。
  母亲是他除了母子之情又特别钦佩的女子。平时都会尽量遵循着礼数,对待每一个人,到了什么关口,便视约束世人的寻常规矩如脚底泥,该发狠就发狠。
  最早也不是那样的,一切的改变,是为了护他周全。
  不怪父亲病重时,当着母亲的面儿,握着他的手说:“我不会管教子嗣,而你又过于敏锐聪慧,我大抵是误了你。别怪我,这非我所愿。可是,说回来,你娘也真没比我好哪儿去。你那跋扈嗜血的性子,我老觉着,是随了她。”
  何其哀恸、不舍、煎熬的时日之中,那几句话,在当时让母子两个笑了。
  虽然,眼底都噙着泪。
  到底,父亲是离开了母亲与他。
  离开前,私下里就反复叮嘱他,孟家不能散,日后要忍让着三个哥哥,毕竟,都是他的骨血。
  他不明白,委婉地问,为什么不能让他和母亲搬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父亲就笑,说要是那样的话,不出两年,他们三个就到地底下陪我去了,我还不知道你?
  随后,苍老的大手握住他的手,眼神恳切地望着他,说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我的儿子,我亏欠他们的,不比亏欠你的少,答应爹爹。
  他答应了。
  父亲仍是不放心,便有了发毒誓的事。
  但他终将对父亲食言。
  对父亲食言的滋味好受么?不好受。
  只是别无选择。
  他不能为了已故的父亲,而不顾母亲、幼微和日后一定会降临人世的孩子的安危。
  到了卿云斋院门外,他按了按后颈,转身示意遥遥相随的谨言、慎宇上前来,“安排下去,给我请一天假。好些天不合眼,累了。”
  谨言慎宇称是。
  .
  一早,徐幼微挣扎许久,才一点点离开孟观潮的怀抱,轻手轻脚地起身。
  期间看了几回孟观潮,见他神色平宁,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静心聆听,呼吸匀净。
  在睡着。
  穿好衣服,去洗漱之前,又看了他的睡颜一会儿,给他掖了掖被角,迟疑片刻,轻轻地吻了吻他眉心。
  在盥洗室,李嬷嬷服侍着徐幼微洗漱的时候,说了孟观潮请了一天假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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